第3章[第2页/共4页]
容蕴藻道:“夙起值上走不开,已经告了假,这会儿正赶来呢。”
容蕴藻忙说:“是他哥子的事儿,原就该当的。这么着,庚帖容后,我们先过过礼。我也不太懂这个,请了专给人说阴亲的先生保媒。这里的事儿办完了,我们归去也筹措起来,迎了大女人的灵位,布告容绪一声。到落葬那天,大女人送进容绪墓里头,他们小伉俪在一处有了伴儿,我们当爹妈的就结壮了。”
让玉说:“前儿我看你那嬷儿顶着一脑袋鸭毛从你房里出来,你又薅鸭毛了?马褂做成没有?我晓得有拿丝棉填塞的,就是没见过用鸭毛的。你可别乱折腾了,那东西洗完味道太熏人了,再这么着我真和你分院儿了。”
天冷,手指头冻得没了知觉,冷风直往袖笼里钻。颂银抬起指尖放到唇上呵热气,隔着茫茫的一团白雾,见有人绕过影壁出去了。她站直身子看,想是容家二爷吧,戴着红缨结顶暖帽,穿一身端罩,箭袖的边上还描着金钩纹,瞧着非常贵气讲求。哥儿俩的边幅应当是差未几的,颂银多看了他两眼,心想见到容实,就能猜着容绪是甚么样了。可惜那领上狐毛出锋长,遮住了脸的下半截,只瞥见英挺的两道眉,一双藏着千山万水的眼睛,微微一漾,云海奔涌。
侍卫处的人,行动不像放了官的那么随便,述明对容家两个儿子都有印象,大儿子没甚么可说的,天妒英才了。小儿子呢,本年十八,在上书房伴着二阿哥,前不久抽调乾清门,升了甲等侍卫。向来内廷侍卫都需求光辉的出身,他日朝廷栋梁都从这群人里头选。容实之前在粘杆处1恶劣,厥后进了内廷,几次相见都很恭勤有礼,看模样心长实了,错不到那里去的。
让玉掖着两手感喟,“我记得上月二太太做寿,大姐姐私底下还和我们打趣,说将来要找个能扛会提的半子,没想到一眨眼工夫,人没了,半子倒来了。”
她心头蹦了蹦,不明以是,但总算能够松口气了。起先实在怕阿玛光图联婚硬说好,坑了金墨,现在看过了人,大抵有个数,转头好和老太太、太太回话。
颂银应个是,不声不响提着袍子往外去了。
颂银道是,又和阿玛提及送三的细节,问用多少和尚喇嘛,途径如何安排,正筹议,哈哈珠子站在檐下喊了声:“回事!”
他压了压手,“别这么说,述明是我旗下人,家里治丧报到我那儿去了,我本就该来瞧的。再说我和容实自小在一处,和容绪也是多少年的友情了,当初在外谙达3手上,哪天不摔几次布库4。现在别人不在了,逢着这么要紧的事儿,别瞧我是王爷,只当是他们的朋友,也该尽份力。”又对述明道,“你节哀,保重身子,好给万岁爷效命。”
让玉最轻易拉拢,许她点好处公然不吭声了,难怪阿玛说三丫头不能进外务府,出来准是个巨贪,这话批得很有事理。
容大学士不能像太太们似的可夸一句无能孩子,只是几次点头,表示赞成。
颂银跟出去驱逐,领头的容大学士一袭青袍褂,后边跟着一溜家仆,抬着十几抬白绸妆点的箱笼进门来。见了述明先拱手,热络地叫了声亲家,“您是我的仇人,这回我的心可算按回肚子里了。”
她头皮发麻,不敢抬眼,只听他慢吞吞道:“今儿侍卫处有考核,容实走不开,托了我,我来替他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