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龟策列传[第3页/共9页]

卫平对曰：“不然，王其无患。六合之间，累石为山。高而不坏，地得为安。故云物或危而顾安，或轻而不成迁；人或忠信而不如诞谩，或丑恶而宜大官，或夸姣美人而为世人患。非崇高人，莫能尽言。春秋冬夏，或暑或寒。寒暑反面，贼气相奸。同岁异节，当时使然。故令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或为仁义，或为暴彊。暴彊有乡，仁义偶然。万物尽然，不成胜治。大王听臣，臣请悉言之。天出五色，以辨白黑。地生五穀，以知善恶。群众莫知辨也，与禽兽相若。谷居而穴处，不知田作。天下祸乱，阴阳相错。々疾疾，通而不相择。妖嬖数见，传为薄弱。贤人别其生，使无相获。禽兽有雌雄，置之山原；鸟有雌雄，布之林泽；有介之虫，置之谿谷。故牧群众，为之城郭，内经闾术，外为阡陌。伉俪男女，赋之田宅，列其室屋。为之图籍，别其名族。立官置吏，劝以爵禄。衣以桑麻，养以五穀。耕之耰之，鉏之耨之。口得所嗜，目得所美，身受其利。以是观之，非彊不至。故曰田者不彊，囷仓不盈；商贾不彊，不得其赢；妇女不彊，布帛不精；官御不彊，其势不成；大将不彊，卒不使令；侯王不彊，没世知名。故云彊者，事之始也，分之理也，物之纪也。所求於彊，无不有也。王觉得不然，王独不闻玉椟只雉，出於昆山；明月之珠，出於四海；镌石拌蚌，传卖於市；贤人得之，觉得大宝。大宝地点，乃为天子。今王自发得暴，不如拌蚌於海也；自发得彊，不过镌石於昆山也。取者无咎，宝者无患。今龟使来抵网，而遭渔者得之，见梦自言，是国之宝也，王何忧焉。”

元王曰：“龟甚神灵，降于上天，陷於深渊。在磨难中。以我为贤。德厚而忠信，故来告寡人。寡人若不遣也，是渔者也。渔者利其肉，寡人贪其力，下为不仁，上为无德。君臣无礼，何从有福？寡人不忍，柰何勿遣！”

此横吉上柱外内自举足肣。以卜有求得。病不死。系者毋伤，未出。行不可。来不来。见人不见。百事尽吉。

此横吉上柱载正身节折表里自举。以卜病者，卜日不死，其一日乃死。

故云神至能见梦於元王，而不能自出渔者之笼。身能十言尽当，不能通使於河，还报於江，贤达令人克服攻取，不能自解於刀锋，免剥刺之患。圣能先知亟见，而不能令卫平无言。言事百全，至身而挛；当时倒霉，又焉事贤！贤者有恒常，士有適然。是故明有所不见，听有所不闻；人虽贤，不能左画方，右画圆；日月之明，而时蔽於浮云。羿名善射，不如雄渠、蜂门；禹名为辩智，而不能胜鬼神。地柱折，天故毋椽，又柰何责人於全？孔子闻之曰：“神龟知休咎，而骨直空枯。日为德而君於天下，辱於三足之乌。月为刑而相佐，见食於蛤蟆。猬辱於鹊，腾蛇之神而殆於即且。竹外有节理，中直空虚；松柏为百木长，而守门闾。日辰不全，故有孤虚。黄金有疵，白玉有瑕。事有所疾，亦有所徐。物有所拘，亦有所据。罔有所数，亦有所疏。人有所贵，亦有所不如。何可而適乎？物安可全乎？天尚不全，故世为屋，不成三瓦而陈之，以应之天。天下有阶，物不全乃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