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故人（一）[第2页/共3页]

“再戴一对金丁香罢。”荔枝出去把手里的食盒放好，拉开小小的妆盒，拿出一对金丁香，拉着林谨容和顺地给她戴上，又替她整了整腰间的碧玉压裙，眉眼弯弯地笑道：“四女人长大了，越来越像太太了。”

当年她起得比本日早，这事她未曾碰到，也有力禁止，但本日她碰到了，如何也不能坐视不睬。她觉着，她这一去，也许就能窜改很多事情。林亦之不会受罚，黄姨娘不会早死，父亲不会再收美妾，母亲不会病倒，林亦之不会仇恨她们，她们用不着过得那么苦，她，也许也不会被嫁进陆家，嫁给陆缄，再死于非命。

谁都晓得林家三太太陶氏暮年是个远近着名的美人儿，荔枝这一说，虽未曾提了林谨容的面貌半分，倒是实实在在的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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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又是吃个不休，桂圆朝荔枝使眼色――自那日四女人从惊吓中醒过来，一见到饭菜就一副和饭菜有仇的模样，饭量竟比畴前好了很多，也不怕吃成个瘦子？眼瞅着也是要议亲的人了，竟是半点都不忌讳。

她说的是和桂嬷嬷说，而不是和三太太说，本是已经打了让手，桂圆却不承情，仍不耐烦隧道：“就你行！这和我有甚么干系？快，女人走远了，跟上！”

“太太还等着女人呢。”荔枝与桂圆分歧，她向来都是尽量不掺杂进这类事情里去，现在也不过是劝着林谨容从速走，别管闲事。她的任务就是照顾好林谨容，不要林谨容堕入费事中去，其别人的费事，又与她有何干系？

不远处的荷花池边传来一阵嬉笑声，有条公鸭嗓子大声笑道：“五表哥，你家的这块灵璧石是真的？如何看着不像？待我敲敲。”话音未落，就传来铮的一声响，悠长清脆。

桂圆把一身极新的银红色短襦长裙给林槿蓉穿上，一边奉侍她洗脸梳头，一边叽叽呱呱地说个不断：“远处的客人们是早就来了的，这个您也晓得，就是舅太太一家人还没到呢。近处的一些客人也趁早来啦，厨房里的菜香飘得到处都是，叫那些扫地干粗活儿的小子丫头们口水涎得老长。”桂圆的语气里不知不觉就带出了几兼顾为女人身边大丫头的面子和高傲――她的炊事可不是那些干粗活儿的小子丫头们能比的。

“姐姐来过？如何都没人叫我？”林谨容看了看窗，发明天气已经不早，早过了她昔日起家的时候，便知是桂嬷嬷和荔枝要她多睡一会儿的意义。倘若不是因为本日是祖母的六十寿辰，只怕是会让她睡到天然醒的。

林谨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任由桂圆替她清算打理。她年纪还小，还不到绾发髻的年纪，不过就是将一头乌亮的长发编成辫子，再用七彩的丝带扎成丫髻，再插上几朵珠花便能够了。脂粉甚么的，也还不到她用的时候，以是这打扮打扮对于她来讲，是再简朴不过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