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追杀[第1页/共3页]

绿衣不好答复，看向辛寒，他波澜不惊：“不是。”

青杏被他的口气惊到了，那眼神仿佛重新熟谙了他一样，若不是他确切救了她家大人的命，那她怕不是已经跳起来了。

绿衣这才缓缓地呼出一口气，长久地歇息半晌，她这三月来在练功一事上未曾懒惰，但这么一息不缓地冲刺逃命还是破天荒地头一次，较着力量不继，后劲不敷。

凤容皱眉：“先生的端方？”

辛寒仍然满脸冷酷，绿衣却想起了他在花圃里的非常反应，她当时未解其意又不肯多肇事端，便听若惘闻地笑闹着略过了，这时想起，他当时的模样是不是表示，他也成心借远行避风头呢？

凤容怕辛寒曲解她不信赖他的诊断，平白触怒了他，忙缓声解释：“辛先生医术高深，我切身所感，再清楚不过了。不瞒先生说，我在缱州主事至今，获咎之人不知凡几，回京路上恐有宵小暗害，万一不慎被他们得了手，还得求先生援手。”

“凤大人或许未曾听闻，我家先生要的，并不但是金银珠宝等物，而是统统可入医入药的奇罕之物。若那千两白银能制成一味前所未见的药或毒，那先生没准情愿收下，不然，浅显的财帛在先生眼里与土石无异，恐怕不能充作报酬。”

辛寒沉吟：“如此，便是另一回事了。”

青杏急得满头汗，好歹还记得“不获咎大夫”的真谛，眼巴巴瞅着自家大人，只待她一声令下，就把这不仁不义枉称神医的家伙坏拿下。

绿衣内心再次感喟：“凤大人可想好用何物换这个奥妙了？”

绿衣倒能了解辛寒的逻辑，严格来讲，曹司户的千年冰蟾是用来换辛寒那副旬日定存亡的秘药的，他将辛寒接入城，是为防凤家人探听到这位缱州本地的神医，不料他刚把人载过城门就被安王截了胡。

主仆二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一点，思及辛寒的手腕，凤容还平静，青杏已经换上了惊奇的目光，她好歹还记得，现在不是能够获咎一个“神医”的时候，只手指拢上了剑柄，肢体蓄势紧绷。

辛寒瞥了她一眼，微蹙眉看向凤容。

绿衣略顿了顿，见辛寒偶然禁止，便直言以告：“千年冰蟾。”

“我身陷沉疴，先生求得千年冰蟾，已全为我入药。先生脾气澹泊，又有医者仁心，与大人宿无前怨，若非有求于人，何必引火上身，这很多是非，皆因我而起，还请大人不要错怪先生。”

凤容和青杏几乎没捺住嘴角抽搐，还是州牧大人的教养和历练救了场，刹时挽回失态：“先生客气了。”

凤容看着绿衣一脸泫然欲泣的悔愧很有些惊奇：“夫人何出此言？”

说白了，辛寒出谷一趟就卖了副药，至于这药害人救人，真不好说。

她心念电转，踌躇着开口：“大人不知，此事合该怨我。”

凤容和青杏面面相觑，摸索着问：“白银千两，请先生同路，途中如有劳动先生之处，则如数补充，先买卖下如何？”

她思疑辛寒也好，信赖辛寒也好，老是需求他一道上京的，且非论内心如何作想，面上总该保持战役，眼下既有绿衣这般知情识理的荏弱美人给了台阶，她这有容乃大的朝廷命官岂能不顺势就下？

……这接管地也未免太天然了吧！

而辛寒入州牧府以后，除了开过一些不功不过的温补之药外，实际上并没有做过更多的医治。凤容能病愈，多数归功于那剂“神药”，以及她在命悬一刻时福诚意灵的谨慎――所谓神药，熬不畴昔毙命，熬得畴昔回春，就是这么率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