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寘彼周行·十四[第3页/共3页]

远处稻田的深处传来此起彼伏的蛙鸣声，墨蓝天幕上银河如练，繁星灿烂。

此时正值初夏，傅其琛坐在一片稻田的田埂上，禾苗青青，担生欢畅地在水田里游来游去，那场景叫傅其琛忍不住发笑。担生比起刚捡到的时候，已经大了很多，抻直了比傅其琛的身长都要长上一截。已经渐有了青年形貌的傅其琛，眼中闪过一丝忧色。

那条大蛇有猩红的眸子，玄色的鳞片。大蛇张着血盆大口，嘶鸣着朝他扑过来的时候，傅其琛一点都不感觉惊骇，他唤它:“担生。”

傅父是村里独一一个大夫，又识得几个字，在村中很有几分名誉。拿出了他的名头村长也没有多做禁止。

傅其琛与担生相处了这么久，已经能明白一些它的意义:“你踩住了它的尾巴。”常言道打草惊蛇，蛇性机灵，被踩住了天然是要反击的。

傅其琛假装是面庞严峻的模样:“这是父亲养着有大用处的，现在被村长弄成这副模样，如果真的死了，等父亲看诊返来，必然会大发雷霆。我先将蛇带走了，旁的甚么村长同父亲去说吧。”说完，傅其琛便肝火冲冲地走了。这肝火半是装的，半是真的因担生身上的伤生出的肝火。

傅其琛奉告担生他要归去的时候，担生本来欢畅摆动着的尾巴僵住不肯转动了。傅其琛脸上尽是歉疚:“担生，我还是会常来看你的。”

他失落了旬日才返来，本来对他作为心胸肝火又因为找不到贰心生绝望的傅父，也没了半点责备的心机。而后的日子安静如水，于傅其琛而言，却失了甚么。担生再也没有返来过。

傅其琛的面庞被泪水打湿，不过半大的少年没法看到火伴变成这副模样不感到难过。

“担生，别游得太远，等会该找不到我了。”瞧着担生越游越远，傅其琛扬声叫道。同这里比来的人家也隔了好长一段路，傅其琛不必担忧会不会有人听到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