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走过千山去挖坟[第2页/共3页]
既然如此,还怕甚么?
蹭了蹭鼻尖,阎小楼将死沉死沉的老猫抓过来,先是密切的在它脖子上胡噜了两把,然后趁其不备,俄然一放手,直接往棺材里扔。
历经三五载,展转十余郡,翻过北方最后一道天险,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阎小楼终究等来天赐良机。
阎小楼不闪不避,只是歪着脑袋,顺着尸身的方向,将躺在内里的男人重新到脚打量了一遍。
哼哧哼哧干了快一个时候,往下刨了近三尺,连棺材板都没见着,只勾出一小块头泛黑的骨头。
视野绝顶,就是那座虎踞山脚,非常气度的大墓。
李家河子,坐落于黑水以东,四周群山环绕,全村高低只要百十来户。
那边,零散分离着五六座荒冢,此中一处是新立的,土丘上干清干净,没有一根杂草,很好认。
冷风撩动发丝,一刻不断的鬼哭之声顿时成了刺耳的嘲笑。
老猫受了惊吓,尖声尖气的“喵”了一嗓子。踩到尸身后,胡乱划拉了几下,把人家的前襟都钩烂了,这才勉强跳出去,一扭一扭的往前窜。
阻力突然消逝,阎小楼重心不稳,摇摆着退了半步。
阎小楼有个胡想,从七岁想到十七岁,一向悄悄压在心底,向来不敢与谁明言。
晚来暑热渐消,山脚挺风凉的。可如果站久一点,就会发明这里的确风凉得过了头。飕飕的小风一吹,顿时激起一溜儿鸡皮疙瘩,森森寒气逼人。
此人身材矮小,脸孔狰狞,大要有轻微尸斑。死的时候,能够也就三十来岁,却已是骨瘦如柴,一眼看去跟痨病鬼似的。就卖相来讲,他不如何中意。
控尸绝非易事,除了律法森严,更讲究天时天时,外加一点点运气,强求不得。
阎小楼躲在山上窥测了一个多月,发明他们对坟地仿佛忌讳得很,常日里底子没人来。即便前儿个夜里旱天打雷,雷火击中了此中最大的阿谁坟包,李家河子的人也是比及中午前后,阳气最足的时候,才堆积起一帮壮劳力过来看看。
村庄前面,龙首山南麓,是一大片坟圈子。白日里阴风阵阵,到了早晨就是各种鬼哭狼嚎。
十六字真言出口,黄豆大小的红色荧光随即自指尖迸发,刷地一下没入尸身眉心。
前车之鉴就在面前,心胸鬼胎的少年缩着脖子,头也不回的逃出了城,自此夹起尾巴,谨慎做人。
不消说,人一准是化没了。
一步迈出浅坑,他转过身来,双手压着木把用力一别。
伴着一声闷响,绝对算不上锋利的铁片全部铲进棺材。倾斜的木把指向天空,纹丝不动。
阎小楼是属耗子的,凡是有点风吹草动,一准就慌了。
僵立半晌,他眨了眨眼睛,戏谑地添了两个字:“不来!”
薄薄的板材翻扣在地,残存的阴气劈面而来,很冲,略有些腥。
“咚!”
此处坟茔浩繁,只要它是用七寸厚的石料做碑,摆布设有弧形的基座庇护,封土比两三个成人还高。
以一样的力道、一样的速率刨了快半个时候,埋于地下两尺,刷着黑漆的棺材终究完整闪现出来。
压了压眼皮,阎小楼反手拎着锄头,蹑手蹑脚的摸了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