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敢问路在何方[第1页/共3页]
他这么一解释,反倒越描越黑,阎春雨诘问道:“既是如此,你为何不肯归去?”
木已成舟,何况这又不是甚么好事。他师父再是不近情面,还能把他如何,至于吓得他连宗门都不敢回吗?
是与不是,也并非他俩嘴皮子一碰就能决定的。再如何纠结都不会有任何成果,阎春雨话锋一转,问道:“今后,你有何筹算?”
阎春雨瞳孔微缩,惊则惊矣,面上却不动声色。
对此,阎春雨深表思疑。
“地尸固然罕见,可一旦烙骨,你我的灵魂便已结成一体。即便我情愿自伤经脉,你也接受不住反噬。届时残魄飞散,谁也落不着好。”阎小楼悠然道,“我们尸道一脉,向来没有怀璧其罪、杀人夺尸这一说。”
“不回!”
阎小楼微微一怔,双手交叉往脑后一枕,点头道:“不晓得,没想过。”
惊奇地看了他一眼,阎小楼发笑道:“你想哪去了?天赐嘛,仅限于天知地知我知,外人无从觊觎。至于你……”
阎春雨眉峰一紧,觉得少年用心消遣他。却见阎小楼放下胳膊,趋前就教道:“修炼吗?在练甚么?”
安设好青面鬼,阎小楼扛上黑熊,跟县城绕了大半圈,才终究在美意人的指导下,将臭烘烘的庞然大物,换成一小袋雪斑纹银。
挖坟掘墓的事,他又不是没干过。这回是与他无关,可给阎春雨烙骨的,还能是旁人吗?
向来怯懦如鼠的阎小楼瞪着眼睛今后一闪,畏畏缩缩、结结巴巴道:“不、不是我,是大师兄把你从天一门带返来的。我、我……”哼哧半天,他小声道,“真不是我。”
拂晓,迷蒙的天光透过窗棂,洒下一地昏黄。
他死在铜人庄后山,如何会被葬在天一门?
一来一往间,天气悄悄暗沉。架不住青面鬼美意相邀,两人多多极罕用了些饭菜,便在东、西两厢过夜下来。
若非先一步发明了那块玄而又玄的空间,寒霜剑认主之时,他也做不到如臂使指、收放自如。
神异鬼怪,坊间多有传播。固然不能尽信,却也不算平空臆断。
不肯牵涉更多,阎小楼决计道:“你呢,你有甚么筹算?”
喉结微动,阎春雨欲言又止。
摸不着眉目,他干脆信口胡言道:“或许是天一门的人不忍心让你暴尸荒漠,就把你带归去安葬了?又或者,是大师兄偶然间发明了你,就顺手和那些尸骨放到了一块儿?”
“行,就去铜人庄。”利落的点头定案,阎小楼伸了个懒腰,回身朝向窗户,轻叹道,“天亮了!”
今时分歧昔日,向来只会挨揍的阎小楼小试牛刀,便将一伙人清算得哭爹喊娘。
阎春雨不说话,其意却不言自明。
“天赐?”
阎春雨以武立品,每一分修为,都是他脚结壮地,一步一步得来的,对于不劳而获有种天生的冲突。
十方诸天?听着是挺唬人的。可追根究底,不过是一卷白轴罢了,看得见、摸不着,拿来写写画画都成题目。
这有甚么用?
稍一游移,阎小楼很痛快的卸下忧愁,转而轻松道:“不过,既然是天赐,应当不会有甚么题目。”
惊奇于那一拃浓黑,阎小楼也没想太多,探手一接,随即就被其阴冷、光滑的触感给震住了。
悄悄嫌弃一番,他侧过身,往左边躺一躺,翻到右边,在右边躺一躺,又翻回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