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钝头酒馆[第2页/共3页]

一只肥胖的狗头人胆怯地从有着贝壳闪光的石头吧台前面伸出半个脑袋，给他们奉上了一壶热气腾腾的扁桃浆。肋骨从他外相的光秃部分赤裸裸地凸出来，他的脖子上拴着一条带链子的项圈，长链子的另一头连着墙壁，他是酒馆仆人的仆从，帮着他搬运酒桶，涂刷墙壁，洁净地板，在厨房里打打动手，酒馆仆人因为各种启事必须分开酒馆时帮他看着堆积如山的啤酒桶和红酒桶。

过了好一会儿，酒馆仆人才慢吞吞地爬上楼梯。火已经燃烧了，毕竟这儿没太多能够燃烧的东西，到处都是焦黑的灰烬与残渣，另有种类繁多的臭味，火焰燎过蛛网和灰尘的干臭味，焦黑的墙壁被烤裂的泥土臭味，海风与雨水的腥臭味，灯芯草和羊毛毡的霉臭味，灯油的热臭味，半食人魔的血、粪便和尿稠浊在一起如同在地底下埋藏了整整一年的沙鱼肉般的腐臭味……你当然能够完整地翻开木窗遣散它们，前提是你不会被冻死和淹死。

——你奖饰过她的腿，以为它们能够满足绝大多数男人和少部分女人最为**的臆想。

黑褐色的杂木门被再度撞开的速率的确和它被关上时一样快，弗罗的牧师被猛地推向墙壁，她在沉重的木板后尖叫和痛哭，一个粗暴而强健的家伙利诱地站在门口，掉在地上的蜡烛仍在燃烧，光芒摇摆着照亮了他的下颌。像是被长久消化过的头颅像野狗那样向前伸着，他抽着肥硕的鼻子，眼睛像将近燃烧的炭火那样在微小的光芒中闪着光，土黄色的皮肤上生满疣子，这是食人魔的特性，但一个普通的食人魔应当有九尺到十尺，而不是七尺半，又及，这张脸还能辩白得出五官，表白他的双亲之￡≧，一很有能够是小我类——多数是个不幸的女人。

当那只被柔嫩的玄色羊羔皮紧紧包裹住的手悄悄碰触牧师的咽喉时，她只是暴露一个懒洋洋的浅笑，她是那么的年青，还从未被人回绝过，更何况明天是属于弗罗的，是男男女女们得以毫无顾忌地痛饮暴食，肆意放纵的日子，她抬开端，等候着更多的抚摩和揉捏，她但愿这只手充足有力，她喜好被卤莽的对待。

——老天……嗯，抱愧，我是说，我可向来没想到过，阿谁……嗯，有点猥亵的说法还能有这类隐晦和文学化的表达体例——是的，我是奖饰过，但是……

他们踏进仍然有着少量烟雾环绕的走廊，所经之处又静又暗，就像那些房门前面压根儿就没住着人或都已经死了——一角珊瑚色的长袍敏捷地从他们的视野范围内消逝，弗罗的牧师古迹般地从半食人魔的木棒与火焰上面逃得了一条性命，固然称不上毫发无伤——不过她已经治好了本身倾斜的鼻子。

异界的灵魂在乎识中爆出一阵沉郁的大笑。

——或许是因为你难堪的时候就不那么蠢了？

——……是我的错觉吗？你仿佛很乐于看到我难堪。

半身人冒死地睁大眼睛，潮湿的灯芯草冒出了大量的烟，只要烟，没有亮光——就在他这么想的当儿，他看到了光，炽热的白光，他的眼睛立即就瞎了，一枚藐小的水晶紧跟着暗中分裂了他的气管，他的喉咙收回了嘶嘶的声音，就像一个充满气的皮郛那样迟缓地瘪了下去，没有派上用处的匕首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