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印书[第1页/共3页]
“吾家仆人正要见宋观主孙道长和嵩阳观中几位道长,这会儿怕是抽不出空,柳郎君还请改时再来吧。”
见世人一时面色各别,特别宋福真眉头微蹙,他便直截了本地说道:“我并非指责宋观主,毕竟这些册本都是贵重之物,凡夫俗子一定看得明白。但是,那些修身养性的书,与福薄的庸人,不啻是暴殄天物。但那些医书药典,一味束之高阁却可惜了。就比如平常小病,官方很多庸医倒是反几次复都治不好,如子方如许的纵使医术精绝,可总不能真的一心悬壶济世,不管本身修行。以是,先师那些医术药理的书,比如《本草经集注》、《效验施用药方》、《辅行诀脏腑用药法要》等等几部医书药典,我筹算让人刊印出来。”
孙子方却笑道:“常日这些文籍束之高阁,秘不示人,以是此次观主肯让大师观瞻,不说这些闻风而来的各方英杰,就是我等观中道人,还不是一样不落人后?司马先生也许不晓得,领了这抄书重担的,几近无一例外都是一式两份,一份奉呈司马先生,别的一份他日便留在本身家了。不但如此,我还传闻很多人相互之间都说好了,来日誊写完以后互借,这一趟盛事过后,各家都是获益匪浅,司马先生和观主但是给大师行了大大的便利。”
吃了娘舅一顿排揎,柳惜明这才勉勉强强辞职拜别。这时候,宋福真方才带着众道人进了养性居。但是,一进中庭,他就瞥见的司马承祯正背手站在居中的一株古槐前,昂首如有所思瞻仰着树冠,仿佛在沉吟甚么。见此景象,他徐行上前后就含笑说道:“看来司马先生是已经病愈了。”
“那此事就奉求子方了!”司马承祯不等其别人有所反应便直截了当对其一揖,待到孙子方忙不迭侧身避开,他这才对其别人团团一揖道,“诸位,我既然情意已决,此事就不但单是抄书,还需校订加注,怕是连诸位都要一并辛苦,我在这儿一并谢过了。”
连月以来,嵩阳观中的统统精舍全都满满铛铛住了人。所幸固然气候一日日酷热了起来,但山中本就是避暑之地,且嵩阳观中的精舍全都掩映在竹林当中,清风习习之下,日子却也不难捱。
这些精舍昔日只是上香来宾偶尔小住的处所,现现在在此的人却都不去前头殿中朝拜,而是在焚着暗香安插高雅的精舍当中,誊写着那些已经有百多年汗青的书卷。以这些人的身份,这些抄书之类的事情交给家中识字的下人也好,交给书坊抄书的书手也罢,总归不消本身脱手,但现现在那一卷卷的书却早早被分拨一空,没人觉很多,只嫌需求本身脱手誊写的书少。不但如此,每一小我都是十万分用心,恨不得每一个字都让人挑不出弊端来。当然,抄书之余,去拜见那位赫赫驰名的茅山上清派宗师的,那更是少不了的。
固然面上不动声色,但柳惜明想起这几日各式百般的回绝婉拒,他不由得内心一阵窝火,随即便强笑说道:“既是司马先生要去见我家娘舅,不如我陪侍前去?”
“我但是年纪一大把了,能够有事弟子服其劳,大伙可得宽宥我偷个懒。”见宋福真恍然大悟,随即笑说无妨,其别人亦是纷繁凑趣恭维,司马承祯微微点头,旋即便持续泰然自如地说道,“不过,既然回了嵩山,我也想去会会几位多年未曾会面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