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振衣飞石（47）[第2页/共6页]

竟然是真的！他们竟然敢真的打衣飞石！

“朕有些话想问你。”

张姿乃太后亲信，看在太后的面上，谢茂要给张姿一个解释自辩的机遇。

然后，他摇身一变就成了太后的亲信，成了太后最大的倚仗，成了谢茂即位的大功臣。

谢茂没有暴跳如雷，也没有摔盏拍桌。做了两辈子天子，真到了极度大怒的时候，他的反应反而极其安静。他重新拿起钱彬的直报折子，重新到尾，一字一字，大小靡遗地重读了一遍，指尖在“三十大板”这四个字上，悄悄划过。

“你趴着不要动。”

朕却孤负了小衣的信赖。

可谢茂看着张姿鲜血淋漓的下身无动于衷，瞥见衣飞石的伤处，心跳都慢了一拍。

“朕如何舍得让你如许？朕只让他们做个模样多审几日，林附殷那老匹夫！小衣，他这是欺负朕！他与张姿联手欺朕！”谢茂不晓得该如何向衣飞石解释，他想了好久，终究决定逞强，“他与张姿皆太后臂膀。太后圣母慈心，退居长信宫不问政事，党人却不甘心。”

和统统直抵的奏折一样，一尺长，三寸五分宽，宫赐的素面玉板纸做封，钱彬的字不算特别好，一个一个还算工致。谢茂渐渐地第三次看他写来的奏本，指甲在卫烈为衣飞石褫衣的句子上，狠狠划了一道凹痕！

太后一夕之间仿佛衰老了很多，她人在内殿宽坐，悄悄揉着额角。

谢茂不看他挨打的挣扎惨状，只悄悄听着棍棍到肉的声响。

“叩见陛下。”张姿端端方正地跪下叩首。

※

说到底，任何期间都是把握了兵权，才会具有话语权。

刚才黎顺已经来叩首赔罪过了，衣飞石又不是真傻，早已明白此中的猫腻。他千万没想到的是，天子大半夜地赶到大牢里，竟然和他说这些话……实在，只要谢茂说一句事出林相之手，底子不必过量解释。

殿内久久不语，好久才闻声太后的声音：“你和林附殷联手朝本宫儿子背后捅了一刀，却来这里跪着。如何，你觉得本宫会保你？你觉得本宫会和太极殿撕破脸？――你也配？”

天子简朴叮咛了打算，卖力详细履行打算的林附殷完美了一下细节，这莫非不是为人臣下的本分？就算到长信宫说理，到内阁说理，哪怕是面对全天下说理，林附殷都不会心虚。

一向到余贤重新疼得悄无声气地跪下去了，谢茂才猛地发觉到氛围不对。看着西城兵马司批示使钱彬写上来的直报，看着下边清楚的堂审记录，看着字里行间所描述衣飞石桀骜踹开堂案、后被衙役杖打的数量……

这是哪儿？这是太极殿！

张姿低头道：“娘娘别活力，卑职知错了。”

御前侍卫首级余贤从恨不得把黎顺拍死, 这时候却不得不来顶这个雷：“陛下。”

张姿去长信宫？听着是比较特别，哪有无缘无端外男直闯后宫的？但是，新朝毕竟分歧。谢茂还未立后纳妃，太后那是谢茂亲妈又有扶立之功，她要召见几个亲信将领大臣的，宫里莫非另有人敢吭声？

天子本年才十六岁，还未弱冠，还未大婚立后，太后如何能退得这么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