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振衣飞石（31）[第1页/共4页]

他当然不怕获咎梨馥长公主。可他必须顾及衣飞石的面子。马氏都晓得关上门折磨儿子，他若一脚踹开了殿门，将衣飞石的狼狈处境大张于天下，何啻于对衣飞石公开处刑？

毕竟还是一口气咽不下。谢茂嘿笑着往衣飞石身边一坐，看着梨馥长公主身边的两个嬷嬷。

“小衣？如何不过来？”谢茂一边笑问，一边将手一伸，不太规矩地推开了堵在殿门口的梨馥长公主，硬生生挤进了画楼殿。

谢茂一起压抑着肝火大步走近画楼殿，见着紧闭的殿门，肝火教唆他一脚将之踹开！

她打小衣！她竟然还在打小衣！卧槽死婆娘！气得面前有了一丝晕眩的谢茂微微伸手，赵从贵立马扶住了他。

马上就有小寺人上来扶住谢茂，赵从贵亲身上前一步，在殿前大声道：“长公主殿下，我们信王千岁请见。”他这尖尖的嗓子极有穿透力，透进好像法场般的画楼殿内，惊破了压抑与阴霾。

梨馥长公主浅笑点头。她在人前一贯寡言少语，对谁都是满脸不骄易也不奉承的浅笑。

天子将信王圈禁，遵循端方，任何人不奉圣命就不能与信王扳谈，何况是往信王府拜访？

――没有人感觉母亲错了。更没有人会因为他的遭受对母亲表示出气愤。

他也显得不甚仓猝。因为，在谢茂大步冲近画楼殿时，他就闻声谢茂那毫不讳饰的脚步声了。

“千岁来了。”她很客气地裣衽为礼，姿势安适。

母慈，子要孝，母不慈，子一样得孝。不然，等候着儿子的就是身败名裂。

没等长公主反应，谢茂就狠摔了腰间玉珏，啪地收回一声脆响，守在殿外的侍卫闻声潮流般涌入，带头的恰是常清平。谢茂怒道：“拿下！给孤好好问清楚，是不是外朝特工！”

他耳力好，梨馥长公主与嬷嬷们听不见信王来了，他能闻声。他还闻声信王在殿门前深吸了几口气，停了半晌，才忍着肝火叮咛下人叫门。

两个嬷嬷吓得瑟瑟颤栗，跪地求道：“奴婢服侍长公主几十年，毫不是特工。殿下开恩，长公主，蜜斯……”

当然，作为衣尚予的亲老婆，天子必定不会获咎梨馥长公主，谢茂这威胁毫无杀伤力。他就是气急了要训马氏两句。不训这口气如何下得去？

左嬷嬷：……？我？我看你了？我在看地板！

这老阉奴行事谨慎向来都不瞎咋呼，倘若没有要紧的事，他毫不会在这类时候往殿内摸。

殿门翻开，谢茂就瞥见梨馥长公主仍然端庄温馨的娟秀脸庞。

谢茂想起赵从贵是跟在梨馥长公主跟前的，而梨馥长公主正在和衣飞石会晤……小衣真出幺蛾子了？谢茂一边佩服衣飞石搞事的才气，一边扣扣索索地抬头：“老皇叔，问完没？侄儿腿要废了。”

“叫门。”谢茂强忍住心疼与肝火，尽量安静地叮咛。

常清平带来的动静，当然不成能是听错了听岔了。他没闻声长公主用针折磨衣飞石的过程，可他闻声了长公主对衣飞石的热诚叱骂，闻声了尤嬷嬷掌掴衣飞石的声音。他听出了母子间的反面。

谢茂一把推开赵从贵，大步朝画楼殿走去。

这类感受很独特。衣飞石很难描述。这应当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

梨馥长公主被他吼得后退了一步。――骂的是侍卫，肝火倒是冲着她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