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振衣飞石（27）[第2页/共3页]

谢茂懒洋洋地歪在榻上，苗条笔挺的双腿搭在窗棂上，这两日老是驰驱来去，还真挺累，把腿晾晾，舒坦。

杨系也有阁臣在朝，立即辩驳：“林相此言差矣。信王本日携刃于玉门殿刺杀杨后胞弟，安知今后再弑何人？”

……你还想把我从内阁踢出去！季擎一只手指着谢茂，睁大眼睛，呼呼喘气。

谢茂就趴在地上，额头触地，任凭天子如何吼怒，他就像是一条死狗：归正你想骂就骂吧，人我也杀了，你想咋地？你还能杀了我，给一个臣子偿命？

乃至因着淑太妃的交谊在，除了杨皇后所出的嫡子谢琰，天子最看重的就是谢茂。其他几个皇子，哪怕是皇宗子，在谢茂跟前都要再退一射之地。

来报信的宫人支吾一声，半天赋说：“……仿佛，挺欢畅的？”

谢茂似是被他惊住了，眼泪汪汪地望着他，还是哭得一抽一抽的。

――谢茂这是真的长得太好。看着他那张肖似淑太妃的脸，哭得眼圈红红的，明晓得他哭得假惺惺的，天子还是忍不住心软了，怒斥道：“你干的功德！朕不与你浑说，你犯下的事，自有宗正问你。来人，将信王押复书王府，圈起来！”

谢茂生生把他晃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才狠狠将人推开，啪地重新跪回地上，哭道：“皇兄，这老匹夫要杀我！他要杀我呀！”哭得活似受了天大的委曲，“臣弟活不下去啦……”

天子即位前就搞死了两个弟弟，即位后又把廉王、恒王贬为庶人，为了青史都雅，也为了堵住天下的纷繁群情，信王这个从小被他当儿子养的弟弟，是绝对不能出不对的。从他即位之初就给信王晋一等王爵的事就能看出，信王就是个哪怕谋反都能混条命留着的不倒翁。

子杀父，臣杀君，曰弑。

这可真是……衣飞石心中有热流在彭湃，可又实在不晓得该如何描述谢茂。

这到底是侠勇如刀呢，还是……莽直大条？

皇后的弟弟，那里比得过天子的弟弟身份高贵？哪怕他杨上清本身的亲弟弟杀了亲小舅子，他也不成能杀弟弟给小舅子偿命啊！

满朝文武就看着信王上边身子被羽林卫架着，一条腿支愣起，指着阁臣季擎。

“昨儿跟着你那几小我呢？”谢茂俄然问。

天子闻言长眉一挑，目光冰冷地扫向跪在地上的杨上清。

但是，星夜偶遇容庆，他就敢为那一群素未会面的陌生人，悍然与杨皇后家里杠上。

他对于杨靖的手腕确切让人始料未及，可细细想来，另有更好的体例吗？

有杨皇后在，这件案子上能做手脚的处所就太多了。哪怕杨家没能把杨靖摘出来，杨靖身为皇亲国戚，一样在八议之列。杨皇后就这么一个亲弟弟，她若上表讨情，天子莫非不准杨靖减罪免罪？

这是悄悄废了吗？这边上朝呢，他那边一刀子捅进杨靖心窝，闹得满朝皆知，还如何悄悄？不让杨皇后悲伤，把杨靖都捅死了，杨皇后能不悲伤吗？

表里亲疏，不过如是！

“你哭个屁！收声！”天子气得口不择言，玉门殿中爆了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