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安排去处[第2页/共3页]

小寺人吊得高高的嗓音，在这个小院落的露天场子里，显得格外刺耳与锋利。

德珍不是活泼的性子，加上大她们一两岁，一进院子就单身走到廊庑角下立着。

……

这玉玲明显是个活泼的，不过十几步的路，她竟也能说个没完。

"外务府大臣赫泰隆之女，舒穆禄·宝惠。"

德珍却不敢有半分的嫌弃，而是精力灌输的听着小寺人念名，当听到她的名字被念到，她低敛着端倪从七十余名正黄旗包衣女子中轻步走出，行至一张红木条桌前同那五名女子横排站立。

阿谁先前与她在老寺人那对视的少女。

和一起走来所见的相仿，皆是一条颀长的街巷里，靠墙开了一扇朱红大门，穿过两扇大门就是院内。

家中只要兄弟无姐妹，德珍一向盼着有个mm，玉玲如幼妹般靠近本身，心中固然存了防备，也不免由她拉着一起，等待容姑姑训话安排。

内心正不由地又羞又悔，就听老寺人慢条斯理地对她道："好了，你退归去吧。"

半晌，他"笃"地一声搁下茶盏，手在名册上小扣了两下，微咦一声念叨："乌雅·德珍，逾岁十六？"

老寺人见她们挺知事的，脸上的笑褶深了一些，朝立在一边的八名小寺人，叫了一声"小许子"叮咛道："时候也差未几了，你带她们回容姑姑那吧。"

说这话时，他成心的瞥了德珍一眼，德珍面口一下涨得通红，他这是拿她训戒她们。

"包衣护军参领魏武之女，乌雅·德珍。"

这时，老寺人又抿了口茶，表情仿佛变得不错，笑眯眯地看着她们六个，和颜悦色道："你们将来是要服侍宫里主子的，都是有大福分的人。得好好跟着姑姑学个一年半载，等今后分去各宫主子那得了眼，到时就是洒家见了你们，也得恭恭敬敬叫声姑姑不是？"

在品级深严的紫禁城，即便是身份寒微的宫女，也被分为了三六九等。因为凡属外务府佐领下上至大臣官员，下至兵丁人家的女子都在选阅以内，她们也难以制止的以父兄身份尊卑，来安排入宫后的去处与月例等事。

自八月初第一次引选到现在，每一次都被问及逾岁的题目，德珍下认识地脱列而出，低头答道："客岁仲春正选秀女时，奴婢玛麼过世，因此耽搁备选至今。"答复的次数颇多，她答话已属泰然。

宫里很大，有很多纵横交叉的街巷。每条街巷看似一样，都是打算的整整齐齐，由高高的红墙围着；但它们又排序得井井有条，能让宫里的人依循行走，而不至于迷路。

心想着入宫前母亲的警告与本日所见所闻，不觉想得入迷，没有重视到一抹淡蓝色的身影从后靠近。

少女看德珍一脸吓着的模样，捂着帕子吃吃地低笑起。

她们横排侍立的六个，齐福身道："谢公公教诲。"

她们一排六人齐回身，在余下新宫女恋慕的目光中，随小许子徐行分开。

宫里的寺人几近皆是京畿周边的汉人小子，他们家中大多"房无一椽，地无一垄，吃了上顿没下顿"，是不得已才进宫做了寺人。是以像小许子如许刚入宫的小寺人，比起宫女的职位低了很多，她们便也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就猎奇的往里边拥着进边四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