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人各有志[第2页/共3页]

福英目睹玉玲眼眶泛红，她面露不忍，直言道：“现在身份有别，再用之前称呼，让人闻声了，对您和奴婢们都是不当，还望玉承诺谅解。”

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宫中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发后*宫世人的侧目，特别是玉玲这类“朝为越溪女，暮作吴宫妃”的事，更以孔殷火燎之势成了宫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猛吸口气，德珍压下狠恶跳动的心扉，强迫平静，向玉玲慎重其事地一礼，道：“玉承诺既有鸿鹄之志，奴婢但愿您能青云直上！”铿锵有力的话一落，德珍当即又道：“请恕奴婢辞职。”

玉玲一愣，不明以是地看着德珍。

刚出来，远远地就见六七个小寺人，抬着玉玲铺宫的各种玉器摆件走来。

贞顺斋与明德堂相对而建，皆位于承乾宫的第二进院，是一间一明两暗式的配殿。

“玉承诺！”余光忽见竹帘处有暗影闲逛，德珍赶紧大声打断玉玲的话。

德珍附和地点了点头，正要回身走入陈物间，却听一个怯怯的女音，道：“两位女人，我家小主有请。”见德珍、福英似有不解，小宫女忙又弥补道：“是之前和你们同屋的玉承诺。”

来到贞顺斋不经通报，小宫女直接撩起竹帘，领了德珍和福英入内。

德珍一脚跨过漆红门槛，回身一笑：“福英姐姐，我怎会往内心去，你勿要为我担忧。”

德珍心神一敛，朝小宫女展颜一笑，笑靥如花：“晓得了。”

未央神话：指汉武帝的第二位皇后卫子夫，从宫女变皇后。

正想着，一名小宫女慌仓猝忙地向她跑来：“德珍姐姐，本来你在这！嬷嬷让你和福英姐姐去外药房，领宫人们的解暑药丸呢！”

一个小寺人声音蓦地拔高，尖声叫道：“别说了，人来了！”

德珍挣开玉玲的手，看着玉玲的眼睛道：“玉承诺，您会承蒙恩宠，皆源于您本身丰度出众。请您记着这一点！”说罢回身拜别。

错身相过的时候，德珍侧目望向那些精美的器皿，不由想起玉玲一声声问她的话。

德珍不动声色地挣开玉玲的手，退后一步，道：“玉承诺唤奴婢姐姐，可折煞了奴婢们。”

“可不是，我当初看她就是福相。”一个小宫女接口悄声说：“传闻昨儿，德珍姐姐也在书房里，如何就……？”

玉玲赶紧一手扶起一人，焦心道：“二位姐姐，这是何为？”

玉玲又笑了，晶莹的泪珠却一滴一滴的落下，昏花了脸上的妆容，而她全然不在乎，只是说道：“珍儿姐姐，你是我在宫中最亲的人，我真的在乎你的设法。若这一次，玉玲伤了你的心，就请姐姐奉告玉玲，要如何才气挽回我们间的姐妹之情！”话说得潸然泪下，字字动听心弦。

说到这里，玉玲蓦地站起，盯着德珍一字一顿道：“若姐姐真不能谅解玉玲，那玉玲现在就去求见皇上，将这统统一五一十的全都说出来。”

走进穿堂子里，模糊还能听到背后不时传来的群情声。

一入贞顺斋，二人即向立在屋子中的玉玲存候，道：“奴婢德珍（福英），向玉承诺存候。”

“……”

莫非就没有一丝恋慕与奢想？

德珍二人并排侍立，谁也没有依言坐下。

德珍脚步一停，似要转转头，又顿住不动，安静道：“人各有志，奴婢志不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