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恨别离王贵妃仙逝 用情深永乐帝悼亡[第1页/共5页]
朱棣踉踉跄跄走着,如愿在一旁扶着,朱棣喃喃自语:“都走了,母妃走了,奶娘走了,令仪走了,梦初走了,现在朕的玉竹也走了。朕再也看不到玉竹了。早晓得如此,朕何未几来她的长乐宫,多看看她舞白纻。‘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幼年?足风骚。妾拟将身嫁与,平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吟完了这首《思帝乡》,朱棣已是泣不成声。
朱高炽不明就里,一起上都在问马煜,父皇为何召他去长乐宫。马煜只说:“殿下到了便知。”待行至长乐宫门口,朱高炽瞥见了正在与贵妃习白纻舞的若兰,只见若兰一袭白纻舞衣,在月光之下是那般娇媚多姿,轻风轻拂,若兰的长发与裙摆随风摆动,好似月中仙子普通,再看若兰已能将那若长的袖子舞起来了,只听若兰说道:“贵妃娘娘,若兰终究能将这长袖舞得能及贵妃一二了。”玉竹说道:“若兰过谦了,这么多年,你已舞出了白纻的精华。你对太子情深意重,有这份交谊在,就算多难,你也能舞好。”“如果若兰从小便会起舞就好了。殿下便不会萧瑟于我了。我定要将这白纻舞好,舞给殿下。”
这日,若兰与如愿来到长乐宫,远远瞥见朱棣又在竹园处喝茶,若兰悄声问道:“马公公,父皇还是日日如此?”“回太子妃,陛下每日用过午膳以后都要来此陪‘贵妃’说上一会话。”若兰拉起如愿的手,“如愿,我们畴昔看看。”
宫中诸人多受玉竹恩德,听闻王贵妃殁了的动静纷繁赶来,长乐宫已是哭声震天。高炽、若兰、高燧、如愿等人更是伏地抽泣,不能自已。若兰大哭着说道:“父皇,儿臣愿为王贵妃服齐衰之孝。”高炽、高燧、如愿也伏地说道:“父皇,儿臣也愿为王贵妃服齐衰之孝。”朱棣点点头,“应当。”
朱棣向竹园看去,又是满园的修篁翠箬,竹色娇翠欲滴,真是美极了。只见那翠绿的竹园中呈现了一抹灿艳的黄色,朱棣定睛看去,是玉竹,朱棣暗自思忖:“玉竹不是最喜好穿竹色的衣衫,怎的本日僭越穿了与朕的常服同色的衣衫?不过玉竹这衣衫甚是都雅,黄色的衣裙外另有层黄色的薄纱,跟着一阵轻风悄悄摆动,真是仿佛天仙。”朱棣正在打量玉竹之时,教坊司的乐者们开端吹打了,这乐声怎的这般熟谙?朱棣听着听着,终究想了起来,是《燕舞乱世》,这曲子已是多年没有听过,现在,丝竹管弦同时奏响这曲《燕舞乱世》,显得这般动听。伴跟着乐声,玉竹恰好起舞,她摇摆着腰身,轻移着脚步,那广袖的舞衣跟着玉臂素手翩翩摆动,恰如一只燕儿翩翩起舞。俄然噪音陡转,哀婉凄美,玉竹的舞步变得柔弱娇柔,在这美好的噪音与曼妙的舞步当中,朱棣仿佛看到了本身功业背后的酸楚,勤政背后的孤苦,竟留下泪来,朱棣不知不觉向玉竹身前走去。朱棣方才走到玉竹身前,已曲直终舞罢,玉竹见礼说道:“妾缝制了一件黄色的舞衣,这舞衣与陛下的常服同色,乃是大不敬,请陛降落罪。”朱棣边扶起玉竹边说道:“何罪之有?穿上这黄色的舞衣,才是舞出乱世的燕儿。”“玉竹终究将权mm的《燕舞乱世》编排成舞,又就教坊司的乐者们同奏。妾晓得天命不永,在临走之前,能扮成舞出乱世的燕儿为陛下舞上一段,已是此生无憾了。”说完,玉竹再也支撑不住,便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