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三章、治乱世,主浮沉,满目山河空念远(下)[第2页/共3页]
送他们分开的那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她笑意盈盈的对我说:“阿纯,我不走啦。”
我点点头,宥儿进门的时候,瞧着没甚么风采,头发也是乱的,衣衫也是乱的,不知这一起返来,跑了多久,心底又是如何的惶惑,我内心软了软,极力聚起一个笑意:“宥儿,你现在已是我大晟的太子,今后是要继立大统的,可要重视着衣冠啊。”
是啊,实在没有甚么可遗憾的,这平生,我们相聚过、共磨难、共进退、共哀痛、共欢乐过,足矣!
……
她的语气轻巧又和顺,好似还是多年前,在国子学的阿谁午后,她立在桥头,笑的眉眼弯弯唤我:“阿纯。”
这本来便是我应当做到的,亦是我承诺了她的。
可唯独一样,我对子诺的情,这些年来,从未少过,哪怕不得她的信赖,哪怕比不上莫洵,我仍然期近位后,想要将她留在身边,想让她成为我的嫔妃。
元和十五年,慕容纯纯于大明宫的中和殿驾崩,享年四十二岁,庙号宪宗。在位十五年,励精图治,消弭藩镇、重用贤能,鼎新弊政,勤恳政事,力求复兴。
自我即位以来,励精图治十五载,大晟终究规复到太宗时的乱世。看着子民安居乐业,百业博兴,我心甚慰的同时,又不免有些遗憾。这欢娱乱世之下,只要我是孤家寡人。
史称元和复兴。
第四一三章、治乱世,主浮沉,满目江山空念远(下)
她再也不肯喝酒了,只因常常见到,就会想到当初阿謜的死;我们一同去追米尔娜的时候,有一夜我有事去寻她,她睡得很熟,面上却另有未干的泪痕,月光之下,那泪痕悄悄反着光,好似一道道河道,落进我的心底。
厥后,我们皆将这件事封尘,好似甚么都没有产生过一样,王权之路愈发凶恶,新政推行困难,我几度劝她分开都城,她却不肯,直到子诺的父亲归天时,我竟然打心眼里的松了一口气,却由衷想起当年她曾说过的那句话,我的的确确的,是变了的。
“陛下,陛下——”
我太急于求成,乃至于用错了体例,将这一桩案件,变成了党争,当时的我,非常感激身侧有子诺在,也让我承诺,从今今后,不管我与慕容谊如何相争,皆不会健忘我的初心,健忘百姓。
我有一句话,未曾对她说过,当日我曾说,要立陆紫若为妃,虽是为了庇护她,可她不晓得,我到底有多么但愿,她真的能够承诺我,同我在一起。
那日我去户县寻她,便看到她与莫洵的默契交谊,不由有些气闷,我去之前本来就想着,我不能同她生机,我本来只是想与她好好的聊一聊,问她到底知不晓得这个莫洵的来源,千万谨慎不能被故意的人操纵;然后与她商谈一下四姐的事,固然当时四姐已经故意,可我到底还是要问一问陆子诺的定见的。
那日她在我面前操琴,我便认识到了她所想说的统统,直至现在,当初的一字一句,仍然落在我的耳边:“我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