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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视野,梅茹悄悄往内里动了一动,略有一点艰巨。
迎着他的目光,梅茹安然抬眼。她看着他,那双桃花眼可贵含着和顺笑意,仿佛她说的都是真的一样。
她在骗他呢。
梅茹的力量底子挣不过此人,并且她已经打扮好,这一挣扎就乱了,梅茹只能瞪他。
歇了半晌,梅茹悄悄趿鞋下床。她一站起来,小腿肚子就不由自主颤抖,勉强站稳。拧了拧眉,梅茹拢着衣衿转头看了看傅铮。他没有动,亦没有醒,还是沉甜睡着了,俊朗的眉宇间可贵平和。梅茹沉默,走到嫁妆前,抽出最底下的小盒子。盒子内里是空的,她蹙了蹙眉,忍痛走到外间。
梅茹坐在嫁妆前,面色安静的梳着头发。
耳边有清浅温热的呼吸拂过来,像一条宁谧的溪流,怔楞半晌,梅茹偏头。
他声音沉沉的,不容置喙。
傅铮阖着眼。敛去凌厉的眸色,他安温馨静睡着了。象牙白的里衣衣领交叉,暴露男人标致的喉结,薄唇抿着,还是清冷禁欲的哄人模样。
那袋子小小的,刚好握在手内心,梅茹愣了愣,耳根子渐渐又红了。
中间有人在。
傅铮的心也被线扯着疼。
傅铮亦没再说话,两人像是负气似的。
她可贵对他笑,可这笑意就是一把刀子,径直扎进他的胸口,再狠狠碾磨。傅铮愣愣松开手。
睁眼的时候,她稍稍有些恍忽。只见满目皆是红色。红色的帐幔,红色的衾被,就连帐幔边垂下的流苏也是红的。
她一说这话,那两个大丫环就红了眼,可还是没有动,次室蓦地温馨下来。
意婵与静琴闻言顿时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动,“女人……”意婵又往里头看了看,抬高声非常踌躇与不安。
棱花窗支开了,上面有芭蕉的影子轻摇,像被线提着一样。
傅铮眸色暗下来,他低低撇开眼,只是问:“身子哪儿不舒畅?要传太医么?”
梅茹转头,就见傅铮不知何时起了,立在帷幔边。内里天光仍不大亮,梅茹看不清他的面庞,只感觉此人隐在黑暗里,身影沉沉。
此人就算睡着了,还是把她拥在怀里。从昨日夜里起,他就将梅茹拥在怀里。二人行完房,傅铮没要丫环们出去服侍,而是亲身抱起她去前面洗身子,再擦洁净。梅茹那会儿倦到了顶点,双腿间是被完整扯破开的痛苦,痛得连挣开的力量都没有。她的面色发白,眼底是哭过的委曲红色,模样楚楚不幸好像雨后承欢的荷。傅铮心疼极了,拨了拨她被汗濡湿的头发,又将梅茹抱回喜床。他覆上来,软声问:“阿茹,还疼么?”梅茹不肯理睬他,背过身闭上眼,那人从前面拥住了她,而后再没有分开过。
“殿下,”梅茹福了福身,安静回道,“我本来在府里吃惯了一味药,本日身子不舒畅就惦记取吃一颗。”
她身上很酸,像是要散架似的,腿间还是疼。
梅茹闻言一笑,又“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