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回 日出嵩山坳，晨钟惊飞鸟（上）[第4页/共5页]

我们在路上买的矿泉水丹紫成只喝了几口还剩下大半，拧开盖子全数倒进了竹篮中，却一滴都没有漏下来！法澄点头道：“多谢小施主布施，老衲就在此当众化缘了，诸位另有水吗？”

“篾竹笼，网眼空，痴儿提水在当中。他笑我，安知篮水空不空？诛心锁，不得脱，循环如枷从何落。我问他，哪个心儿须摆脱？……”

轮到他站在蒲团前面，他竟然没有跪下，更别提叩首了。他就那样站在那边面带浅笑的鞠了一个躬，鞠躬的时候还贼头贼脑的昂首看佛像，然后就在旁人惊奇的目光当中回身跨出了门槛。他自发得很萧洒，走下大殿的台阶刚来到院中就出变故了。他就闻声脑门正中当的一声金铁鸣响，正在翩然行走的身形被平空定在本地。人是被留住了，鼻梁上带的金丝变色镜却嗖的飞了出去落在几米外的石板地上——因为惯性的感化。

我对丹紫成讲了这段“公案”，丹紫成眼角眉梢都在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来显得对师祖不敬。我弹了他的脑门一下：“你先别笑，晓得进庙门的端方吗？”

“晓得就好，少林寺到了，我们出来吧。”

“法澄敲你风师祖，那是禅机奥妙，如果敲这些人，那就真的是无聊了。”

丹紫成话接的很快：“少林和尚仅独一武功也是不敷的。”

到少林寺找和尚仿佛不太轻易，因为这里交来回回满是旅客，说谈笑笑指指导点，偌大一座少林寺比菜市场还要喧闹。大殿旁的钟楼里又传来钟声，敲出的声音非常暴躁。走畴昔一看是几个嘻嘻哈哈的漂亮女郎在交钱敲钟，这也是个旅游项目。

法澄点头：“那是一指禅也不是一指禅，此一指非彼一指。唐朝有一个俱胝和尚，大彻大悟以后逢人问法，只出一指一言不发……”

法衣又称百衲衣，传闻是用官方恩赐的碎布补缀而成，也就是说一件法衣满是补丁拼起来的！但是我们现在瞥见的法衣不是如许的，红色或锗色的底料，大多用金黄色的方块条纹装潢，展开了看就像一面砖墙。但法澄身上披的是真正的百衲衣，每一片都不算太法则，大大小小补缀在一起，看色彩也是深浅新旧不一。

这时法澄已经瞥见了我和丹紫成，点头浅笑打了个号召，然后回身问黄衣和尚：“谁说竹篮不能打水？”

厥后有一次他回芜城找同窗一起喝酒，闲谈中讲起了此事。我一听就感觉有题目，莫非是哪位谨慎眼的菩萨和他开打趣？这也不是不成能，我曾经就见过关大嫂街边卖枣。借着酒劲我细心诘问当时的景象——他脑门被砸的时候都瞥见了甚么？风君子说：“当时面前金光乱闪，我恍忽瞥见了一个东西，就像是和尚化缘用的钵，从我面前飞走了！……很能够是幻觉，如果不是幻觉必定是ufo！”

丹紫成：“要叩首吗？不然会挨砸？”

法澄提着一篮净水走到黄衣和尚面前，笑着将篮子递给了他。黄衣和尚已经看的愣住了，下认识的伸手接过竹篮。竹篮一到他的手中，哗的一下水流一地，把他的鞋裤都打得透湿。这时就听法澄收回与他刚才一模一样的感慨：“竹篮打水一场空啊！”连语气都学得惟妙惟肖，围观者包含我都忍不住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