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前尘往事[第2页/共4页]

沈穆轲看了眼沈柏定的生母董姨娘，道：“去中间坐着。”

陶氏看着一瘸一拐走出去的沈柏寓，眼中闪过一抹心疼，看到大阔步的沈柏定，叠放在身前的双手，紧紧地互握了一下。

陶氏拉响铃铛，唤婢女出去服侍。婢女们早已筹办好洗漱用品，在内里候着了，听到声响，排闼出去，看到一脸蕉萃陶氏，都是一惊。亲信婢女体贴肠问道：“夫人，昨夜没睡好吗？”

陶氏微微含笑，关上门，回身道：“本日午宴，老爷饮了酒，本该让老爷安息，不该打搅老爷，只是这丧事，我不跟老爷分享，就不晓得该跟谁分享了。”

婢女去请沈穆轲，沈穆轲正搂着董姨娘，嘻嘻哈哈喝着小酒，欢愉得不得了。得知陶氏有请，董姨娘不乐意地噘嘴，拉着他的衣角，“老爷，明天是妾身的日子。”

陶氏做好统统，叮咛婢女道：“去请老爷过来，说我有要事与他筹议。”

“老爷不熟谙了吗？这是一个襁褓，是我一针一线绣出来的，绣出来给我女儿用的，老爷你想起来了吗？”陶氏目光锋利地盯着他问道。

陶氏分开药铺，去酒楼吃了饭，又点了一桌席面，让他们在三月二十六日傍晚，送到忠义侯府。

陶氏把襁褓收回柜子里，又走回桌边，盛了一碗鸡汤，将汤水喝完，用心将碗带翻在桌上，缓缓地躺倒地上，静等药性发作。

掌柜点头哈腰隧道：“是是是，夫人放心，两天内，就能把药材捡齐，送去府上。”

陶氏嘴角微微上勾，一语双关隧道：“是啊，没睡好，做了一个恶梦，现在梦已醒，今后会睡得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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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穆轲嗯了声，在右首椅子上坐下。陶氏亲手奉了茶水给她，然后在他左手边的椅子坐下。

小妾屈屈膝道：“是。”

“给老爷看样东西，或许老爷就能想起来了。”陶氏把锦盒放在他面前，翻开盖子。

陶氏眼皮都没抬起，冷酷地哼了一声，对她们的态度没有涓滴的窜改。一会，忠义侯沈穆轲来了，跟在他身后的是明天跟他欢好的小妾。小妾一脸的春意，纤腰扭出的媚态，看得别的几个妾室满眼妒意。

沈柏寓伉俪带着孩子分开的第三天，三月二旬日，陶氏如常去沈家老宅，给沈母存候。沈母穿戴一袭深蓝色团花对襟宽袖长衫，歪靠在榻上，一个小丫头拿美人捶在给她捶腿。

绍氏满心欢乐，沈柏寓一贯孝敬，伉俪俩服从陶氏的话，筹办好了礼品，于三月十八日离京去绍氏的娘家。

陶氏擦去脸上的泪水，当真而细心地将襁褓折整齐，装进锦盒里，悄悄抚摩着，喃喃自语道：“女儿，娘不会让你冤死的，娘会为你报仇的，娘会送祸首祸首下来给你请罪的。女儿，是娘没用，是娘对不起你，娘会很快就下来陪你的，乖女儿，你别怕，你等着娘。”

襁褓上布带已然风化，又是活结，很等闲地就扯断了，内里有一小截灰红色的骨头。陶氏的手颤抖地短长，想碰又不敢碰那一截骨头，泪如雨下，失声喊道：“女儿！女儿！我薄命的女儿！”

在枯井里，那人找到一个已然退色的襁褓，那人从怀里取出一块灰布，将襁褓包起来系好，绑在腰间，顺着绳索爬出了枯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