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回鱼蟹羹汤味无边,耐可成涎直上天[第1页/共4页]
“这可成心机了,江家家主,嫡长孙江修,还缺个娘子不成?”华练摆开吃喝,敛去笑闹,正色道:“江主,那睡香但是你们的手笔?”
长安的秋色是极美的,曲江流水潺潺,红叶随波潋滟,楼船画舫江心懒荡,美人公子江干依依。层林尽染当中,有繁华饕家,红泥长案,煮酒烹茶,吊汤小锅,沸着浓乳驱寒。三伏里那场腰斩与流言,仿佛并未在人们心中荡起太多波纹,又或者与平常一样,不过是一时的热烈,比方一盏好汤,热过劲儿香味儿就散,入不得口了。时下人们热议的已经不是公主与和尚的奸情热恋,而是那庐山睡香,传闻此花本名瑞香,观之亦无诧异,直到有人在花下小憩,竟然于梦中梦见那花刺眼美色,惊人芬芳,更伴随绝世好梦,令人回味无穷,后这花因为流言四起,名字又谐音吉祥,被高阳公主献入宫中,天子一梦,梦见四野承平,国运昌隆,大唐风景,遍被天下,成为天朝上国,遭到八方钦慕,国延千年不朽,梦醒后龙心大悦,为此花取名睡香,申明一时与汉武思李夫人之怀梦草摆布。
“你想岔了。”陈辉卿拉住华练的胳膊,“若这庄子是奥妙,你我怎会置身民气中隐蔽当中,必然是这门后,才是真正的奥妙。”
“我们和梦境中人有甚么辨别?”华练转了转眸子子,勾住了陈辉卿的脖子。
蔓蓝推不开老元,只能支吾道:“夸粉开!浓细呢!(快放开,痛死了)”
这下别说玉卮,连老元都惊了,过了捏了一把蔓蓝的脸:“出息了啊,会顶撞了。”
那青衫青年哼了一声,上前几步,捏了捏华练的下巴:“爷是美女人,但不爱温馨,如果安温馨静的,如何能让美人得趣儿?”
华练笑嘻嘻地抿着蟹汤:“那今晚你来兴安里的清平馆,那儿便宜行事,我们一起入梦。”
倾圮的华厦,燃烧的屋宇,大水漫过的街道,漂泊的尸身,残破的手臂,恶鬼普通的狰狞面庞,在那朱红大门翻开的一刹时,一齐涌上了视线。这场景不说是天国,也足是末日!
陈辉卿苍茫地伸开眼睛,定了定神,才坐起来:“这是你的影象?”
华练眯起眼睛。
华练点点头,她正要脱手去解锁,却被陈辉卿挡住,白光一闪,那铁锁从崭新变得腐朽脆弱,陈辉卿略微用力,便将那朽烂的铁索扯断,还是站在华练半步身前,半挡着华练,而后略微一推,便将那朱红大门吱吱呀呀地推开来。
“江修,你就不能做一个温馨的美女人么?”华练发笑。
玉卮三下五除二,一抬眼:“团子,敢嘲戏你姐姐,胆量好大。”
华练一边思考一边穿花过柳,直到瞧见一丛兰花,才停下脚步。
“别闹了,蟹膏羹做好了,谁给送出去?”青婀探头。
玉卮一听到螃蟹就脸发青,幸亏此次朱徒弟让青婀和今昭刷洗,老周反成了帮厨打荷,蔓蓝和玉卮换了九江娘子的扮相,帮着老宋和老元对付大堂。
江修端着酒杯,举向华练:“如此甚好,好久没和仙子一起睡了,甚是记念。”
江修瞧着华练的笑容,不由得一愣,哇哇叫道:“你,你这笑,不是真的对谁动心了吧!那爷如何办!”
“莫非是琉璃壁?”陈辉卿歪着头想了想,那是梦境当中偶然会遇见的一种“边界”,只要趁着光,才气模糊瞥见壁上有七色华彩,仿若琉璃,因如许的琉璃色与光怪陆离的梦境非常相称,六合中的事物,也多以琉璃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