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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钊悄悄攥紧了手掌,低声道:“我另有些事情,先回朝阳殿了,等明日再来看你。”
裴钊淡淡道:“朕是在问他,没有问你。”
苏府就建在朱雀大街正中,畴前乃是前朝的摄政王府,非常都丽堂皇,后又由大曌的建国天子穆宗亲身下旨赐赉苏家做府邸,连匾额上的“苏府”二字都是由穆宗亲笔所写,实在是圣恩眷隆。
“太后,我方才听宣政殿的宫娥说,本日早朝时老爷亲身上奏折弹劾了三公子,陛下勃然大怒,传闻......传闻要把三公子放逐边陲!”
裴钊沉默好久方才开口:“是”。
听闻她语气甚是苦楚,安洳仪勉强定了定神,安抚道:“媳妇方才已经同阿瑗说过,不管产生甚么事情,她都不能插手。只要阿瑗无事,剩下的想必也就没甚么大碍了,母亲莫非还信不过父亲,信不过哥哥们和三郎么?”
安洳仪强作平静道:“母亲不要担忧,媳妇只是感觉有些惊骇。”
裴钊对她笑笑,看向叶景之,面无神采道:“叶卿如何在这里?”
那一日娘亲和三嫂的奇特举止教苏瑗心中好生不安,她问了端娘几次,可端娘的话和娘亲的没甚么两样:
唉,他常日里表情好的时候别人尚且怕他怕得要命,更莫说表情不好了!苏瑗问:“是谁惹你了,不如同我说一说?唔,不想说也行,我和阿铭陪你说说话甚么的,你约莫就会欢畅起来了,不过你可得跟阿铭赔个不是,你瞧瞧,他都快被你吓哭了!”
苏瑗接过裴铭手里的宣纸,唔,公然是“名师出高徒”,不太短短旬日,阿铭的画技已经从“画的人像猴子”奔腾到“一看就能看出是小我”的程度了,她赞成地捏捏裴铭的包子脸:“还不快感谢叶先生!”
苏夫人踌躇了一下,还是轻声道:“我想约莫是我想错了,老爷放心,即便真有甚么,也不影响老爷的事情。”
叶景之:“......”
看着裴钊远去的背影,苏瑗内心非常懊丧,看着裴铭一副不幸巴巴的模样,只好耐着性子哄了好久,好轻易让裴铭晓得了“皇兄只是表情不好,并不是讨厌你”的事理,正要松一口气,云萝却大惊失容地从外头跑出去,神采焦心,声音颤抖得几近变了调:
“但是母后之前明显说过阿铭的成语用得很好的!”
裴钊顺手拿起案边的宣纸看了看,不动声色道:“就是这个?”
这并不是安洳仪第一次进宫,可这一次,以往见惯了的朱红宫墙像是一团烈火,带着逼人的热气在她心头舔舐,教她几近难以呼吸。
叶景之说了句“多谢太后”,却仍然一动不动地跪在原地,裴钊看了苏瑗一眼,冷冷道:“太后都叫你起来了,你就起来罢。”
“天赋异禀”的裴铭一对劲,又开端胡胡说成语:“玉不琢不成器,我畴前勉强算是一根聪明的朽木,还是叶先生好,把我给砥砺出来了!”
抬辇的小黄门脚步沉稳轻巧,苏夫人与安洳仪坐在辇上,隔侧重重轻纱,只见一道道连缀的宫墙连成一片,好像一片赤海。因是春日里,虽已过了卯时,却还是亮堂堂的,琉璃瓦金碧光辉,收回令人夺目标光芒。
待两人走后,苏仕才问:“阿瑗在宫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