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页/共4页]
我这长年习武,皮糙肉厚的,除了手臂和小腹上有点肌肉,满身高低,根基也没甚么看头。
“没甚么。”本王收回了目光,一本端庄地为他提上了被子。
她这刚来府上,就想着邀功,本王还摸不透她的秘闻,本来不想放她出去的。只是这眼看着都晌午了,燕玖还没有好转,本王被逼没法,也只能放她出去尝尝了。
他来不及挣扎,一边颤抖一边瞪我,咬牙切齿的说:“朕,朕,朕,转头必然,治,治你个以下犯,犯上,之罪。”
给他看了,也不会亏损。
提到她爹,苏蓉倒是不卑不亢起来,挺直了腰板与我说:“我爹不但医术了得,并且医者仁心。赶上贫苦的乡里乡亲,向来都是免费施药。这一来二去的,家里一向算不上殷实,不过是求个温饱。我爹说过,悬壶是为济世,不为生财。这技术再好,也不能失了民气。我爹他――”说着,用力眨眨眼,把即来的泪水忍了归去,持续道:“即便是面对瘟疫,还是在对峙救人。而他终究,不是死于瘟疫,而是劳累过分。”
而燕玖,大喇喇的暴露着胸膛,勾起了玉脂粉唇,似笑非笑的问:“皇叔,在看甚么呢?”
本王正筹办在后背刻下“子然”二字,却瞧着燕玖翻了个身,卷着被子凑了过来,说:“朕只晓得,皇叔的书画令媛难求,却不晓得,皇叔的雕工也是一流。”
我仍然是应下,“好。”
燕玖往被窝里拱了拱,一动不动。
本王从速命人给了她纸笔,然后看她一笔一划,用清癯的字体,顺次写下了葛根二钱,桂枝二钱,甘草一钱,紫菀二钱,白芍二钱……
真要说,这世上那个能比得过这养尊处优的小天子,浑身高低更加光滑细致。
将那不成形的玉牌雕出了玉璧的形状,本王吹掉了上面的玉屑,然后刻起了斑纹。
彼时,夜幕来临,那大夫姗姗到来,把脉问诊,一番折腾下来,给燕玖开了几服药,说是平常的风寒罢了,并不碍事。
把自个儿身上的湿衣裳换了,本王看了一眼缩在被窝里的燕玖,扯了条手巾,给他擦了擦湿哒哒的头发。
本王倒不介怀给他多看几眼。
刚才心无旁骛,也就没细心瞧。这会往水里看一眼,只见燕玖满身白嫩如霜,吹弹可破,就连水里微微闲逛的“太子爷”,也和别人普通,精美而清秀。
既如此,本王也不迟误,从速命人下去抓了药,重新熬制。
这是中了甚么邪?
本王愁闷了,这言听计从,莫非也有错?
本王虽说感受不到冷,可这毕竟寒气入体,一个不好,也会染上风寒的。
三年前,燕玖被五皇子投过一次毒,幸运从鬼门关捡了条命返来,身子倒是落下了病根。稍有不适,就会牵一发而动满身,病来如山倒的卧床不起。
回眸时,只见燕玖从本王身上仓促地收回了目光,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因而又一番折腾,捱到了第二天,燕玖仍然没有好转,把一干人给急坏了。
燕玖面上一僵,遂又浮起了几分怒意,卷着被子,滚到角落里生闷气了。
合上眼,本王略微歇息了一会,再看向他时,只见他面上更红,眼神也更飘散,身子摇摇摆晃的,俄然沉入了水里。
那眉眼染了一层水汽,氤氲中,仿佛蓄了几点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