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界沟[第1页/共3页]

“出去逛逛吧，我们不给李相公添费事，就不去界沟镇了，只到周边乡野里看看。”赵玖一声感喟，复又调剂情感，微微一笑，仿佛终因而忍耐不住本身的猎奇，要去学古之明君那般存问民风了。

而此人此时闻得李纲扣问，先是稍作思考，却又苦笑点头：

“不错，我也觉得刘光世可为京东暂驻，为张所辅弼！”

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也就是俗话说的宰相李纲了，独立于诸臣之前，闻言只是思考半晌，便重重点头。“但京东重地，不成无保卫。我已急召张所往山东设留守司，但他之前被贬斥广南，此时怕是还在折返路上……宇文学士，你自青州来，可知彼处何人能为将？”

此次迁徙，就是他主持的――都别说了，既然要用臣，那就得往南阳去！

且说，大事议定，小事李相公自去繁忙，变得无所事事的赵官家却又在杨沂中和刘晏的保护下信步转出佛堂，四周闲逛起来。

建炎元年的夏季，以黄河为分边界，大河两岸到处都有人在南下，好像想要跟随候鸟的萍踪普通。

“现在呢？”赵玖恍忽扣问。

“不错，令媛之子坐不垂堂，现在乱象，若行在精兵尽出，怕是几百水匪、野贼都能毁了大宋社稷！肘腋之患，不得不防！”

“之前为保两翼无忧，御营使司刘光世、后军统制张俊、左军统制韩世忠，皆在京东两路剿匪，距此并不远，且多有缉获、降服。如此，行在何妨停息此处，然后呼唤此中一二，来此保护。一来，可坚固御营，二来，也要借缉获安设鼓励随行文武，三来，也该对诸将官多加优赏……而待彼兵至，再发行在此处精兵去剿匪，也是雨露均沾之意。”

但是，和以往分歧的是，本该持续去做木雕的赵官家却又顺势诘问了一句：“如此说来，便是要调韩世忠与张俊来此吗？”

实际上，这个时候的金军，最起码金兀术和完颜挞懒的那支东路军尚在河北，他们第一阶段的进犯目标也是大宋京东两路（山东地区），以及尚未沦陷的河北孤城大名府；相对应的，赵官家他们也还真没看到金军东路军的影子。

反对者当然很多，行在这里扬州派的拥趸太多了，扬州也太吸引了……但架不住副相吕好问是个好好先生；同知枢密院的汪伯彦现在恨不得李纲看不到他；新的御史中丞固然挺讨厌李纲，但是在选陪都这个计划上恰好和李纲不谋而合……因为去南阳不是终究目标，而是要在南阳察看情势，看看能不能联络到西军，终究进入洛阳或者长安。

“官家，这是三年前本朝户籍所载。”杨沂中昂首谨慎应道。“故意人皆可知。”

年纪四旬不足，比宇文虚中年青四五岁的李纲身材微胖、精力矍铄，此时扶着腰带，更是显得极有风采，一张口也是声音宏亮，将此时当作议事堂的小小古刹正殿震得房梁发颤：

独一的迹象是东京留守司那边，枢相领东京留守宗泽发来文书，说东京情势严峻，特别是东京西面的侧翼金军越来越多，应当是金军西路军要策动新的守势。但这个时候，除了赵玖外连李纲都不信他的话了。

只不过，此中有人主动，有人被动，有人是建议者，有人是跟随者，有人则是被摈除者，然后有人意气风发，有人狼狈不堪，有人黯然神伤，有人麻痹不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