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只能勉为其难做你夫君了[第1页/共2页]

接着，他按住我的腿，便要挽起我的裤子。

“静姝，你都叫他们‘师兄’。可为何，恰好要叫我‘哥哥’？”

而他这一笑，我竟移不开眼睛了——我从没见过，笑得这么都雅的人。

谁知，我娘竟也用帕子抹起了眼泪，感喟着道：“这孩子不幸，早早就没了娘。”

“峥哥哥……”

我的那些师兄们也待我极好。课下，他们常常偷偷带我出去玩。我们一起下河摘莲蓬，上树掏鸟窝。我一个女孩子家跟着他们一群男孩儿疯闹，常常把衣服都扯破了。

我娘见了，也不恼，只谈笑道：“看你这副模样，将来怕是嫁不出去，没人要。”

娘拿来一块湿毛巾，悄悄敷在他的额头。

直到有一日，我坐在湖边偷偷看《牡丹亭》，一袭白衣的他不知何时走过来，一把夺过我手里的书，笑得促狭：“《牡丹亭》……哦，你竟然背着教员偷偷看这个。静姝，你可学坏了！”

他叫李峥，是爹爹的同年李文超的侄子，从悠远的东北风尘仆仆来云家肄业。可他刚来没几日，便病倒了。娘去照看他，我也跟着去了。

我赶快推开他的手，胡乱喊道：“不可！男女授受不亲，你又不是我夫君，你不能……”

我垂垂长大了。爹爹再不让我跟着师兄们一起去书院了。我在内室里，跟着娘学女红，无趣得很。可娘却说，女孩子将来要嫁人，这些是必必要会的。

因而，我低下头，抿唇笑着道：“不管，人家就要叫你‘哥哥’。”

我趁娘回身的时候，从衣兜里取出一颗糖，一下子就塞进了他的嘴里。他含着糖，怔怔望着我。

直到我十一岁上的一个夏季，他来了……

从那天起，我便开端称呼他“峥哥哥”。他应当很喜好这个称呼。因为每次闻声我唤他“峥哥哥”，他就笑得眉眼弯弯的，特别亲热，也特别都雅。

我歪着头，笑嘻嘻地跟他说：“小哥哥没娘疼，我把娘给我的糖送给小哥哥吃！”

我又羞又急，伸手便去抢。

我又趴在床边望着他，内心一抽一抽地疼起来——没娘疼的小哥哥，他好不幸……

他又蹙眉想了想，俄然对我道：“那你别叫我‘李家哥哥’了。叫……‘峥哥哥’，可好？”

我红着脸，回身便跑。可慌乱当中，竟绊到了湖边的一块石头，结健结实跌了一跤，膝盖钻心肠疼。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能够死，死能够生……

“膝盖……好疼……”我扁了扁嘴，眼泪掉了下来。

厥后，他醒了，娘用勺子喂他喝药。可他却拿过药碗，就那么咕噜咕噜几口喝光了，眉头都不皱一下。一点不像我，喝一口药，就耍赖，跟娘讨糖吃。

早晨，我梦见本身成了杜丽娘，就在自家的园子里遇见了柳梦梅。而那柳梦梅背对着我，长身玉立，忽而转回身冲我笑，竟是李峥的模样。我醒过来，双颊烧得滚烫。

他愣了一下，然后就笑了，又悄悄拍了拍我的头。

这一声“娘”里，有委曲，也有迷恋与不舍。我瞥见他眼角溢出了一滴晶莹。

可他却把书举得高高的，瞪起眼问我：“诚恳答复我的题目，我便还给你。比来，为甚么见了我就跑？”

他病好了以后，就跟我们一起去书院上课了。爹爹特别喜好他，因为他很聪明，一教就会，比我那些师兄学的都快。他的文墨也好。有几次，爹爹念着他写的文章，竟拍案叫绝，还一个劲地叫师兄们多跟他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