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心战[第1页/共2页]

“哗――”

殿外杀伐声四起，寒光照亮暗淡的寝殿。刀戟相撞作出沉钝的声响，惨叫声前赴后继传来，殿内飘入浓厚的血腥。

我起家略施一礼，含笑道：“四皇子泓理政，燕王监国。沉瞻远在燕国多年，不知全百姓生。景泓涉世未深，不如让萧大人入朝，拜为景泓之师，倒是分身其美。”

一道血光飞溅，迸洒在乌黑的鲛绡上，伴跟着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益州行宫的暗中。

夜色深沉，我望着殿外寥寂的暗空，这番话从口中而出，竟是如此陌生。子规在山中啼叫，悠长空灵，仿佛在唤：不若归去。

“甚么？”太子一惊，轰地瘫倒在地。

“飞琼，你怎能在皇上面前如此猖獗？平阳侯这条只咬人的狗，圣上怎会不知？”萧崇炎雄浑的声音，带着几分倨傲，“你作为后宫妃嫔，当服膺本身的身份。”

太子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一脸寂然的蘅若，调侃道：“朕娶她不过是因为她母族家世，可她的母族毕竟与你有干系，你教朕如何信她？”手上一紧，“朕的母后薨逝，数十载朕寄人篱下，无人可依！你的母后抢走了朕母后的统统，你休想再夺走朕的统统！”太子扭曲的面庞变得狰狞非常，眸底却透出哀思的自嘲，“报酬刀俎，我为鱼肉。此次出巡，朕早已推测会有本日……事到现在朕便不瞒你，殿外的京畿诸率一会儿杀出去，你定会感觉分外眼熟……”

皇上一声吼怒，震破殿宇，殿外刀剑之声顷刻间停歇下来，只见一名身着玄铁重甲的侍卫疾步踏入了内殿，单膝跪在皇上十步开外的处所：“启禀皇上，殿外平阳侯等一干罪臣已被悉数擒拿，萧大人请旨圣上过后当如何措置？”

皇上斜睨了一眼萧贵妃，却没有发作，一双眼睛死死定在景滦身上。我坐在一旁看着皇上的侧脸，莫名从他尽是肝火的眼中看出哀痛，他鬓边的银发烘托着蕉萃的病容，就在那一刻我看到了他的衰老。

“庇护圣驾安危乃微臣分内之事，惟愿圣上龙体安康，佑我大周万世承平。”殿内其他人随之亦纷繁跪下，太子与苏秦几近将头埋进了地底，模样颓但是狼狈。

“朕？”我将他的话放在嘴边玩味，“此次出巡你倒是煞费苦心，不但暗中带了血浮图，还搬出了东宫诸率，怕是连太子妃都被你蒙在鼓里罢。”

“太子哥哥一事当按大周法规措置便可。”我道，“父皇奖惩清楚，萧大人护驾有功，但普通的犒赏怕是入不了萧大人的眼。父皇，您可想过要给大人如何的犒赏？”

萧贵妃莞尔一笑，悠悠开口：“是，叔父所言极是。”

我的目光逗留在龙榻之上，挑眉问太子：“你想要我手中的国玺密诏？”

兵败如山倒。太子私带京畿、暗害皇女、毒害君主、结党谋逆、逼宫篡位……这一条条罪过任凭哪一条都适时他极刑难逃――明晃晃的正殿之上，高悬“九州清晏”四字，玄色檀木匾刚正端直，映托着坐鄙人方皇上冷峻的面庞，锋利双目中蕴着肝火。

“朕是不是该躺在床上起不来才称了你的情意？”皇上捂着胸口立在太子面前，一张脸气得发白，用力地将手旁玉枕砸在了他脑袋上，“你这个孝子！”

太子立马回过神，威胁道：“现在殿外已被京畿诸率包抄，若你想要朕饶你一命，立即下诏传位于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