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璇玑[第1页/共2页]

我还没开口，她的声音兀自传来，语气平平：“九儿，你不该来此。”

“你先说说是甚么？”

淑妃的目光停着在金身佛陀之上，沉默没有答复。

我悄悄点头，允道：“此事我暂不会奉告别人。如果娘娘是被人谗谄，我想娘娘不会在此地久留。”

芝芝代我去苍华殿去探看景泓，叮嘱不要因别人风言风语打动行事。而我，则简朴打扮一番，拿着抄好的经文与一些香蜡宝钞，带着菁兰往璇玑塔而去。

翌日，我起了大早，交代好宫中事件后与芝芝兵分两路。

三人堕入了一阵沉寂，我躲在楼梯转角动也不动。

“若没有，我便再挨着在找找罢……只是公主有病在身，万一悲伤过分昏在了塔里哪个没人晓得的角落里，皇上见怪下来又该如何办呢？”

脚步声在塔中檀木悬梯上收回纤细声响，走在一级一级的台阶上，我想起曾经为母后塔中守孝的那三个月，一晃眼，十余年弹指而过。

她微微闭目，说：“如果你去见到了九儿，替我转告他，让他诸事谨慎。”

璇玑塔原为北国国寺中构筑得最为精彩的梵塔，安设存放着北国国寺各位得道高僧圆寂以后的舍利子，被誉为北国国宝。

我分开之际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她孤直的身影再次融入了青烟里。

淑妃年逾三十，面貌倒未曾消减。比起萧贵妃的雍容美艳，她更显将门女子的豪气与清爽利落，一双乌黑大眼神采还是。

她淡淡看了我一眼，说：“你久在病榻，不知大名鼎鼎的‘国色天香’倒也普通。”脸上俄然闪现出一丝嘲笑，“长安闻名遐迩的销金窟，你若出去随便扣问，便能晓得它在哪儿……”

她回到原处打坐，背对着我，缓缓开口，声音清响：“清者自清，至公主还是请从速分开罢。”

紧紧掩上了菩提门的门扉，我重重喘出一口气，回身定睛一看，一名白衣女子正背对着我盘坐于莲花蒲团上，青烟袅绕间，不似凡人。

我取出羊脂貔貅扳指递在她面前，说：“这个是宇文公子给我的。”

“哟！这不是至公主身边的菁兰女人吗？如何跑这里来了？”一个鄙陋油腻的声声响起。

我不出声，她又说：“九儿，你为何不说话？”

淑妃先是一顿，旋即笑道：“没想到是你这个丫头。”倒是一派轻松，没有一丝讳饰。她起家，缓缓踱步，话语直接，问：“你来是为了甚么？代九儿来看我？还是代景泓来看我？”

我将手中握着的扳指紧了紧，道：“我想晓得镇国公死去的阿谁养子叫甚么名字。”

淑妃偏巧回身，见竟然是我也是一愣。

她继而道：“你父亲晓得此事是甚么反应？呵，莫非也是不信他这个妹子，才让你来逼问非难我的么？”

我晓得这个答案很难，而我情愿等。很久，我问她：“娘娘可否奉告息月，‘国色天香’到底是甚么处所？”

估计菁兰已经使遍周身解数，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晓得再不分开费事就大了。

淑妃娘娘眼下被囚禁在塔中第五层的菩提门中，由羽林卫严加看管，未有皇上口谕不得入内，我需得想个别例才气进入探视。

正值此时，我俄然听到菁兰一行的喧华声由远及近地传来：“这下子如何办！我归去了定会挨一顿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