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臆断[第1页/共3页]

卫喜嘲笑道：“实话对你说了，吾儿从小便说不出容颜二字来！不但容颜，便是仍然、快意、人影这类的言语也一样说不出口，那是他天生的缺点，非后天所能改正，是今厥后我看卷宗上记录你信誓旦旦地陈述听到的争论，便起了狐疑。这些年来，我曾遍访你的同窗学子，刺探你的为人，本来你生性喜说大话，最爱在人前夸夸其谈，讲说一些奇闻怪事，而这些怪谈大多非你所见所闻，乃是脑中设想而得。赵公子，当年你在屋中，底子没有听到吾儿和郡主争论，更加没有看到吾儿行凶杀人！这些供词都是因吾儿被抓，你自行在脑中推演得来的，是也不是？”

赵元申见到卫喜神采不善，此时也有些惊骇，颤声道：“我……我并非关键卫兄，卫兄品学兼优，确是让我等一众学子失容，但我却没曾想过害他。只是当日他被抓当场，罪无可恕，我……我迷心发作，便添油加醋地说了供词，以飨本身的虚荣之心，我虽未听到他们争论，但的的确确看到卫兄行凶杀人，是以便想就算……就算编了故事，却也无关大局……”

葛盛二人面面相觑，实记不起曾经听过，卫喜道：“卷宗上并未记录，此节乃是案子关键，当年两位如果听到，断不会没有供词。”

赵元申点了点头，卫喜此时气愤到无以复加，怒道：“你！你害死吾儿了！还说没有害他！你们……你们……个个都有份害他！”赵元申自知理亏，不敢正眼看他，周殊和端木晴也都低下了头。

葛威支吾道：“我……我本随口说说，哪知文书会这般叫真，连这些猜想也都以实载了，再说昌大人将公子捕获当场啊，我却也不算胡说。”

世人向窗外一眺，却见假山处空空如也，并无一人在场，虞可娉道：“此次周大侠伉俪并未在房外，更没有说一句话，却不知赵公子听到的是甚么？”

卫喜强压住心中肝火，说道：“昌大人不消心急，另有葛掌门未曾说供，待他说完，天然会轮到你。”

这时盛春林、周殊等也都回到房中，传闻赵元申当年的供词也是缝隙百出，都微感汗颜。卫喜幽幽隧道：“赵公子，你曾和吾儿同窗肄业，想是妒忌他才调出众，这才用心扯谎害他罢。”

虞可娉道：“用不着可若，你就是没瞧见卫东来持刀杀人，对么？”

赵元申道：“没有、没有，即使我平素爱说大话，但那次性命关天，岂会儿戏？那容颜二字，想是我听错了，我又不是贤人，怎会将他两人的一字一句都记得这般清楚？”

赵元申一怔，茫然道：“那里有人说话了？”

卫喜道：“赵公子，你当年所说的供词，没有一句实言，另有甚么好辩！”

赵元申怒道：“你……你……使计诳我？”

盛春林道：“嗯，我又细细回思了一遍，当年的确没有听过。”

虞可娉道：“大哥，便辛苦你了。”娄之英双腿一屈，悄悄纵上了屋顶，虞可娉点了点头，娄之英伸出右臂打了个手势，周氏佳耦获得指令，便在山石旁冒充争论起来。

虞可娉道：“好，我们便再试一次，我让晴姊姊他们再大声些。”重又出去打了手势，此次周殊声若洪钟，公然屋内的世人都听到了。

赵元申道：“是。可若不是……不是……”

盛春林道：“不错，我也听到了争论之声，听来当是周大侠的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