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私隐[第2页/共3页]
安婆婆道:“卫老先生,我也曾惨逢家变,夫君儿子一夜之间同时死亡,你的遭受,我最有体味。但你大可和我等相商,请我们过来帮你重诉案情,又何必迷晕大伙,惹来这很多怨怼?”
虞可娉点头道:“本来如此。”转头看向周氏佳耦和萧梦道:“第二问是,萧女侠乃川东八台派的弟子,川东与江南何止千里,缘何也会来贺秀王的寿宴?”
安婆婆接口道:“王府早在寿宴半年之前便动手筹办,先夫身为临安城内一派之主,邀约早早便收到了,可惜宴席一个月前,他和儿子染了瘟疫,一夜之间双双死亡。先夫生前一心想要报效朝廷,早就想参拜王爷,他既身故,老身如何会不遂了他的遗言?因而我私行顶着代掌门的名号去了王府,王爷不但没有见怪,还当众记念先夫,唉,不幸先夫生前与王爷缘悭一面,身后竟然被王爷扼腕赞叹,他若泉下有知,料来也会欢乐罢。”
我本身的孩儿,我最清楚不过,他打小便性子软弱,一心只会读书,从反面人起甚么是非争论,也不靠近女色,如何会俄然非礼郡主?他更不敢行凶杀人,此乃其一;再者吾儿在学院中名列前茅,堂堂丽泽书院宠儿,有大好出息,将来做到翰林也不是难事,一定便比董大人差了,为何要无端去做歹事?若说这些不过按道理性子推断,不大做的准数,那也罢了,但最让我坚信孩儿无辜的,便是他认罪下狱的次日,我使了很多银钱高低办理,才得以伶仃见他一面,他甫一看到我,便大喊冤枉,直言本身并没有杀人,是官府用刑屈打,他抵受不过,不得以认供。当时死牢里只我父子二人,狱卒得了我的好处,都在门外等待,并无旁人在场,吾儿将死之人,又说这谎话给谁来听?且我俩挥泪挥别后,不过三日,吾儿便在狱中自缢而亡了,他死前留的遗书只要五个大字,上面写的是‘爹,孩儿冤枉!’我儿子如此屈死,我要重审此案,又有甚么错了?”
卫喜又道:“关于董大人,我曾传闻因他娶了当朝宰相之女,是以非常惧内,长此以往积郁成疾,我说带他去医馆服药,让他得空走出府宅,他自求之不得;而安婆婆自丈夫儿子得了瘟疫毙命后,性子更加孤介,与邻里都不来往,心中独顾虑逝去的亲人,是以我骗她说陵墓被掘,她如何不来?至于昌大人和赵公子,一个好赌,欠了一屁股债,一个读了十几年书毫无花样,整天只会游手好闲的厮混,我和他二人说有财产与美女相赠,他们天然也会被骗。”
卫喜嘲笑道:“诸位不是朝廷大员,便是一方霸主,老夫人微言轻,怎能请得动你们?我们明人不说暗话,若非我使了手腕,把大师囚在荒岛之上,你们哪个肯在此听老夫侃侃而谈?只怕不但全都要走,保不齐还要将我惩戒一番,方能出了胸中恶气罢!”
赵元申感喟道:“东来兄的确天赋异禀,我们平常门生一篇文章要读十来遍,也一定就能记全,他却只读两遍,便能默的分毫不差;常日作文,我半日也憋不出一字,他却挥笔成章,常常一气呵成。就连山长也常夸他前程无量。”
虞可娉抬手表示,让卫喜说说启事,卫喜道:“我便重新提及罢!老夫一家本是衢州富户,靠着祖上积下的田产,日子过得倒也充足殷实,可财帛再多,也不过是一方地主,出了乡间便无人识得,是以我家几代人都想考取功名,无法才疏运薄,无一人能得高中。到我立室时,得了一子取名东来,那是取紫气东来、吉祥高照之意,吾儿也实在争气,五岁便能成诗,六岁便会作文,乡里一时称为神童,因而我请了衢州最好的私塾先生给他讲课,待他大时,又送到丽泽书院,由名师指导,让他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