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赎罪[第1页/共3页]

娄之英忆道：“陆广曾在夹墙传闻，洪廷禅师言道朱七绝受了反噬，而他当日的确是因内伤复发，才寡不敌众，终究葬身火海，那么打伤他的始作俑者，只怕就是此人了。”

娄虞听到这里，心下已经了然，当日他们曾听清忠禅师陈述，晓得这对母子是被鹤鸣观的妙手所杀，不想却恰是苍阳子。虞可娉将清忠禅师当日的话说了一遍，待说到他寻访鹤鸣观，因得知正主心胸惭愧，抱病而逝，这才放下抨击的动机时，苍阳子苦笑道：“我在崖边站立很久，心中一片空缺，忽听林中传来声响，本来有人发明我凿开的洞穴，大伙簇拥而出，都已离开了险境。群雄站在林外，眼睁睁瞧着朱家淹没在一片火海当中，便连周遭的房屋也遭到了连累，咸平这一村的住户，就这么付之一炬了。

贫道回山以后，内心亦受煎熬，没过量久，便传闻大帅吉青急火攻心，已然病逝了，这下贫道大彻大悟，晓得这平生再也绕不开这段旧事，甚么光大门楣，甚么立名立万，甚么传道布施，都是虚妄如云烟，已无半点用处，唯有独上青山，整天诵经学道，以余生赎罪，方是正路。苍阳子这个法号，已绝迹于江湖了，观里不肯和外人多加解释，只传贫道业已身故，便是这个事理。这以后我听闻武林剧变，有的门派当年叱咤一时，便如雁荡派、虬海帮，掌门当家在伐朱一役中身故，这一派便就此一蹶不振，再无昔日光辉，更有一些小门小派丧失了领袖，今后在江湖上销声匿迹，这一仗不但撤除了武林第一妙手，江湖局势亦是以而变，现在天下事如何一番气象，贫道近四十年不问世事，已然毫不知情了。”

娄虞听他提及当日群雄的心机，这才明白为何江湖上对朱七绝的事所知甚少，而当年围攻朱家的先人，提起灭门**常常讳莫如深，仿佛有甚么难言之隐，盖因这段旧事绝非光彩，令人难以开口之故。虞可娉问道：“前辈，迩来紫翠庄产生大案，传言朱家的弟子重出江湖，那么当日你们安知跑掉了几人、这些人又定是朱七绝的弟子？”

虞可娉道：“大哥所言甚合我意，此人神奥秘秘，又说是朱府中人，我猜十有八九，便是朱七绝的一个弟子。”

虞可娉道：“前辈放心，实在当日武林群雄同谋伐朱，大伙都是**上的孤舟，只能随风扭捏，便有违逆侠义的事，也非两位前辈小我不对，何况前辈又有忏悔之心。这是贵派私隐，本不消和长辈交代，前辈既已将心明月，长辈又岂会好赖不分，行妄口巴舌之举？”

卓浅道：“弟子猜想，必因朱氏宝藏的事重现江湖，才激发了各种风波，便连本观也遭到了连累，这宝塔恰是个不祥之物！”

娄虞再次叩首见礼，正要起家告别，卓浅忽道：“两位且慢，贫道有一事相求。这些旧事是我师徒所为，世人若嫌若骂，自也无可厚非，但我二人还是鹤鸣观的弟子，此事关乎敝派百年名誉，若无需求，请勿对别人言说，还望两位成全。”

苍阳子也道：“数月之前，掌门师侄曾和我说过此案，唉，灭人满门、殛毙无辜的罪孽，本该由贫道师徒了偿，何必报应在别人身上！只是时过境迁，当年伐朱联盟的诸人，大多都已不再了，这四名弟子料来也该有六十多岁，不知他们为何经年哑忍不动，直到现在才对武林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