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江淮[第2页/共3页]
虞可娉没直应他,接着又道:“前日清忠禅师说,朱七绝生前有两个嫡亲,一个是族弟朱旦,生有一个女儿叫做朱淑真,在官方倒也小驰名誉,另有一个妻舅则大大驰名,乃是前太师张俊,曾是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大哥,你说制作这所房宅的张员外,和张太师有无关联呢?”
虞可娉道:“乱猜亦是无用,我们依葫芦画瓢,按例在画中涂上鲜血,试一试便知,店里便有鸡鸭牛羊,只是牲口之血,和人大不不异,万一不管用,反倒污坏了域图,那可弄巧成拙了。”
娄之英道:“要把这几处都涂上么?”
此时天光已然见亮,虞可娉这几日早出晚归,晓得此时县里集镇已渐开张,除了农户发卖柴米,另有很多猎户兜售猎物,她出了店房在外跑了一圈,寻了三个猎户,方才买到一只活猴,当下回到房中杀了,挤出满满一碗鲜血来。
娄之英沉吟了半晌,点头道:“蒲罗拔大夫也说,他师父便是在花剌子模结识的朱七绝,此人当真去过这些偏僻荒凉,只怕确是真相,不然为何要在这几处画的如此详确?”
虞可娉道:“不,我们先在江淮之地尝尝,如果不成,另几处另有得挽救。”将小半碗血涂抹在域图上,还是摊在桌上晾晒。
虞可娉道:“大哥,你可还记得么?不管是陆广、翁仁追思,还是清忠禅师描画,朱七绝都是经年不在家中,偶然乃至一去便是一年半载,世人只道他与金人勾搭,公开里做甚么见不得光的活动,实则他是远赴外域,去安插这些线索啊。”
娄之英当时在暗室找到画布,只仓促看过几眼,及后便与仇家脱手负伤,现在才算真正细心的旁观域图,就见除了中原河南外,另有五处画的较为详确,一处是都城临安,一处是江淮之间,另三处则阔别中土,一个位于金人起家的苦寒之地,一个位于极北的草原大漠,一个位于西域吐蕃,都是人迹罕见的荒漠郊野,不由皱眉道:“你说朱七绝将线索分藏于这几个处所?”
虞可娉道:“照啊,我先前存的大疑,便是感觉这几处萧瑟无人,先人即便获得域图,又如何能找到线索?但看了洪廷法师和砚台,就猜出了,朱七绝早就将这几样物事和线索一一对应,只要有人看到埋没的笔迹和丹青,便可顺藤摸瓜,找出本相。”
虞可娉道:“朱七绝天纵奇才,宝藏托遗如此大事,又岂会来不及安插?他更不会想不到这一层,前日我看到了域图全貌,已猜到了几分,只是感觉不成思议,但现下看到这个‘洪’字和砚台,心中全了然了,他花了数年光阴,走遍大江南北,连外域也都去了,便是要去藏这些宝藏的线索。”
娄之英也沉吟道:“嗯,陆广又说当日朱七断交给高僧的遗物乃是一具砚台,是洪廷法师亲口承诺会将内容誊写在经籍中,再将砚台毁去,那么这里画着的四四方方的物事,便是那具砚台了。”
虞可娉道:“不错,大哥你看,此图中勾画纤细的地区,共有几处?”
虞可娉点了点头,道:“看这铁尺的位置,正在扬州西南,这里除了吴县,再无其他城邑,纵使不在县内,也必在四周的郊野。”
娄之英疑道:“娉妹,你说甚么奇特?”
虞可娉道:“大哥你瞧,这幅域图与普通集上卖的,有何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