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金印[第2页/共3页]
清忠禅师点头道:“此物和朱家有关,老衲不想让本寺牵涉进江湖是非,是以并未告与寺内众僧,如果收在我的房中,不免哪一天老衲登奔极乐,遗物被人翻出,还是殊途同归。本日既与二位施主有缘至此,这东西也不消暗无天日地藏着了,便送与二位,也算物尽其用。”说完便向石狮子走去。
虞可娉点头道:“我也不知,这位高德大僧行事出人意表,想来此举必有深意,司马先生和大师订交多年,可知他因何窜改么?”
虞可娉没推测此人年逾九十,又是独臂,竟能毫不吃力将石狮抬起,忍不住赞道:“大师神力,令人叹为观止,纵使普通武学妙手,怕也难以撼动这狮子半分罢。”
虞可娉点头道:“长辈本是来问扳指的掌故,大师一隅三反,将所知的朱家秘闻俱都奉告,足见大师热诚之心。现下长辈已有五枚线索,剩下的两个,渐渐找寻,终归能有前程,至于朱七绝平生的功过是非,待我们查了然本相,自会公之于众,当时人间必有公论。本日承蒙大师指导,但教长辈另有命在,他日定再来拜谢。”说罢和娄之英一道,站起向清忠禅师重施一礼。
娄虞二人对视一眼,均想起那日侯百斛说,乃受卢轩雇佣,特去盗取紫翠庄的一只玉箫,而宋自通恰是生于咸平,幼年和朱府比邻而居,看来他家这件东西,定是宝藏线索之一了,至于金刀却不知是何物。清忠禅师见他二人如有所思,又道:“这不过是老衲自个儿的猜想,我当年只和他沾有姻亲,朱家的秘闻实在也不大了然,他另有两个嫡亲,活着间非常驰名,一个是复兴四将之一的太师张俊,乃是他的亲舅哥,朱七绝早亡的原配夫人,和张太师恰是一奶同胞。这位张大将军暮年名声甚佳,也曾率兵抗击金军,屡立奇功,厥后却贪恐怕死,做了趋炎附势之徒,与奸相秦桧同流合污,向金人摇尾乞和,风波亭案中,作假陷冤岳武穆的,也有此人一份。正因朱七绝与他有这亲缘,才连带被武林人士泼上了脏水,说他亦是推波助澜的首恶。另有一人叫做朱旦,是朱七绝同宗同源的族弟,起初曾做过处州下辖的一名知县,此人倒没甚么名誉,但他生有一个女儿,唤作朱淑真,是当世屈指可数的大词人,申明不在暮年的易安居士李清照之下,现在正寡居在故里海宁。我在朱家那一年时,曾听朱七绝说,他与这两人干系莫逆,很多紧急事,他都手札与此二人相商,还曾多次南下去张、朱家中拜见,是以二位施主如有恒心,大可再寻了这两家先人来细问。”
三人听罢都是一愣,司马先生道:“大师何必这般谨慎翼翼?连本寺的方丈都要叫你一声师叔,大师又需在寺里藏甚么物事了?”
清忠禅师眯缝着眼,缓缓隧道:“老衲既和两位有缘,也没甚么再好掖藏,实在七枚线索我也猜到八九不离十,你们所知的五枚,每一个均和他的绝技有关。朱七绝擅于丹青,是以画布为首要线索,而铁尺乃是算学必备,宝塔是佛家圣物,扳指本是弓箭手拘弦之用,此物自是辉映于兵法,至于托遗的砚台,洪廷法师除了武功卓绝、佛法精深,也非常善于医术,朱七断交与他手定有深意,想必是和医道有关了,那么剩下的两样,当与乐律、武功脱不开干系,而我所知者,他另有一只玉箫、一柄金刀,都是世所罕见的天下珍宝,这两件物事灭门后一样下落不明,若老衲所料没错,这便是余下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