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训弟[第2页/共3页]

陈操之浅笑道：“那下次有机遇再说，老是要说的。我们下山去吧？”与陆葳蕤联袂朝季子殿走去，没走几步就碰到短锄，短锄道：“小娘子、陈郎君，顾公子他们下山去了，他们都晓得陈郎君和小娘子在一起，以是先走了，浓云娘子还在后殿等着。”

陈操之笑了笑，说道：“我此主要先赴姑孰，约莫三月初才会来建康插手谢幼度婚礼，葳蕤先为我向张姨和陆使君问好，我夜里写一封书帖你带去，待三月间我来建康还要拜访令尊，有要事相谈。”

陈操之却问：“葳蕤，晓得我甚么时候爱上你、想着要娶你为妻的吗？”

谢玄无话可说了，阿姊已把话说绝，完整没有了转圜的余地，他晓得阿姊的性子，阿姊既如许说，陈操之与阿姊真是无缘了，陈操之娶不到陆氏女也娶不到阿姊，莫非这三人都要悒郁毕生？

谢玄看着阿姊谢道韫，含泪的模样让民气碎，心道：“我不明白，阿姊的心，没有人能明白。”

谢道韫颀长眼眸一眯、眼梢一吊，谢玄内心暗呼不妙，阿姊要训话，这时回避不得，只好硬着头皮等着，只听阿姊不疾不徐隧道：“阿遏，汝当阿姊为多么人？是奉承争妒的女子吗？我与子重是开阔荡的友情，我亦不坦白，若子重未有陆氏女郎，那我或许会想着与之偕老，但子重已有了陆氏女郎，我就恪守这份友情就足矣。”

谢玄抬高声音道：“你是我远亲的姊姊，不管如何，你总得让我说话。”

此时顾恺之诸人已回到庄园，筹办食汤饼上路，谢玄对阿姊谢道韫道：“阿兄，子重尚未下山，一时也不能赶路，弟有事对阿兄说。”

谢玄跟在阿姊谢道韫身后，见四周别无别人，便问：“阿姊方才是不是撞见子重与陆氏女郎私会？”

陆葳蕤“嗯”了一声，说道：“但愿张姨为我爹爹生个儿子。”

谢道韫打断谢玄的话道：“能不能娶陆氏女郎那是陈操之的事，若陈操之畏难而退，转而他求，这类男人，另有何值得我谢道韫倾慕交友？”

鸟雀啁啾，山林沉寂，过了好一会，陈操之开口说道：“嗯，葳蕤，现在说说祝英台的事吧。”

两小我悄悄相拥，感受爱情的甜美，苦恋比如酿酒，愈久愈难愈香醇。

陆葳蕤明显白白地说出来，既是对陈操之的倾慕爱恋和信赖，也是因为这纯美女郎有着一颗干净无瑕的水晶心。

陆葳蕤妙目含嗔，瞧了短锄一眼。

谢道韫一笑：“你说。”负手往屋舍后的小溪畔行去。

陆葳蕤“嗤”的一笑，不知想起了甚么，脸又红了。

谢玄游移了一下，谨慎翼翼问：“阿姊宁不妒乎？”

陈操之道：“那就恰好，我能够与葳蕤一起下山。”

陆葳蕤眸子亮亮、声音低低的道：“那次我来徐氏草堂，看到陈郎君因思念母亲在誊写《毛诗凯风篇》，陈郎君真用心啊，我看了好久，眼睛都流下来了，感觉陈郎君真好，厥后爹爹要为我与贺氏议婚，我就感觉愀然不乐，不知如何的想把这事奉告你。还是在真庆道院，你为我插上金步摇，要我等着你，可知我有多欢愉啊！”

谢玄被训得抬不开端，半晌，站直身子，倒是眼含泪水，叫了一声：“阿姊。”

乌龙山季子殿后的这三株数百年绿萼梅高达五丈，隐蔽数亩，那些单生的、两两簇生的、绿萼白瓣的梅花缀满新枝，置身花树下，恍若花云轻笼，有暗香沁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