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窈窕山鬼[第2页/共3页]
陈操之问冉盛,冉盛也茫然,系在岸边柳树下的两匹马若无其事地吃草。
陈操之道:“你要取便取,我就是裸身回城又何妨。”
蒲月初八,谢玄、陈操之将《强军策》呈于桓温,桓温览罢大喜,若能制造出更加锋利耐用的兵器,那他下次北伐就更有胜算了,只是铁矿首要产于北地,江淮没有上好的铁矿――
新君初立,桓温势大,这奏章自无不通过之理,桓温对其弟桓秘不放心,以为桓秘太细致,以是要派郗超坐镇台城,中书侍郎虽是中书省的五品副官,但因为郗超是桓温的代言人,并且郗超又极有才调,而后朝政可心说是把握在桓温手里了。
陈操之淡然道:“大司马明鉴,操之在建康吹笛、作画、围棋,无所不成,既入西府,这些就都暂置一边,建言献策,一心为国度着力,我并非乐工,如何能教大司马女眷乐律,望大司马莫以游艺之人待我!”
因为天子驾崩,桓温必放心有所系,陈操之和谢玄就没有把《强国策》呈上,过两日再呈递不迟。
冉盛身上另有一条湿淋淋的牛犊鼻裤,陈操之为牟利落,只围了一条布巾下水,这下子难堪了。
陈操之对水军战术不甚体味,跟从桓温在大船艏楼上看兵舰来往、旗号招展、号令声声,西府水军各种战舰齐备,有装有大型拍竿能够朝敌方战船投掷庞大石块和钉板的战舰,也有效于火攻的火船,军容甚盛。
姑孰溪水清澈,水流陡峭,这一河段两岸密柳成墙,河水最深处不过六尺,恰是泅水之好去处,陈操之在清冷的溪水里畅游小半个时候,登陆后坐于卧牛石上吹一支竖笛曲,然后在薄傍晚色下策马回城,军府的日子也是如此休闲。
暮色中,陈操之感觉得这女子谈笑晏晏很有些奇特,无端的有毛骨悚然之感,嗯,应当是赤身有些凉了。
谢玄目视陈操之,眉头微皱。
陈操之道:“晓得,你是桓郡公女眷。”
桓温寂然改容,说道:“操之,国士也,温何敢轻视,此事再也休提。”
看看暮色四起,陈操之主仆二人登陆筹办换衣回城,这时才发明放在卧牛石上的衣履都不见了。
陈操之与冉盛骑马沿北岸逆流而上时,那对岸的歌舞娼妓倚窗招袖,娇声叫喊揽客,为当兵士所好,军士喜好直来直去,以是这些娼妓言语都甚粗鄙,冉盛听不大明白,陈操之倒是明白的,以他两世为人的淡定,都不由脸红,淫词秽语太露骨了。
对谢玄和陈操之,桓温各赏绢五百匹,待新军器练成,另行升迁。
端五次日一早,建康信使再次来报,因天子司马丕无嗣,皇太后褚蒜子下诏以琅琊王司马奕秉承大统,端五日,以大司徒司马昱为首的百官迎司马奕于琅琊王第,是日,司马奕即天子位,大赦。
桓温哈哈大笑:“最精美的留作己用――陈掾此言大善,且待第一批新军器打造出来后再议。”
陈操之道:“吾师稚川先生暮年采药炼丹,踏遍江淮诸州郡,在武昌以东百里处的幕阜山一带,发明有很好的铁矿,大司马可多派长于择矿之人往那一带寻访,必有所获。”
冉盛还是不敢动,只在原地蹲下,也叫着:“妙哉!”
正对城南门的姑孰溪河段非常狭小,不敷十丈宽广,有浮桥连接两岸,溪南岸,酒坊娼寮百余家,皆临水而居,常有将校军士来此寻欢作乐,桓温亦不之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