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流水[第2页/共6页]

润儿便让到一边，就见那两个身强力壮的军士抱住那株老梅树用力摇摆，扑簌簌周遭数丈内下了一场大雪，雪末飞扬，润儿“格格”直笑，再看时，冰雪摇落，点点红梅闪现，梅花香气模糊。

军士喊道：“往东北方逃了，快截住，快截住。”

离润儿比来的是小婵，她也是听到宗之喊叫才发明这恶犬的，顿时满身寒毛一炸，她也很怕狗，但目睹润儿吓得小脸煞白，小婵不顾统统就冲了上去，一脚踹在狗脖子上，那狗“嗷”的一声，退开几步，小婵安身不稳，摔在雪地上，吃紧爬起，见那恶犬又朝润儿扑去，而宗之已经冲了上来，一把揽住润儿，那狗就朝小兄妹呲牙便咬。

陈操之安抚道：“小婵姐姐，没事的，有葛仙师这奇方，定能祛病犬之毒。”心道：“《肘后备急方》载，凡犬咬人，七日一发，过七日不发，则脱也，要过百日，乃为大免。”

小兄妹二人承诺着，跟着小婵出了堆栈，荆奴带了两名陈氏私兵、四名西府军士跟从庇护。

夜深，谢氏姊弟辞归开源堆栈安息，出门时才发明雪花飘落，无声无息中屋顶地上已经朦朦薄白，天冷，雪随落随积。

冉盛对陈操之道：“阿兄，这事交给我就行了，阿兄就在堆栈等着便是。”

小兄妹二人下了牛车，朝来路一看，两骑一先一后，恰是骑“紫电”丑叔和“白驹”的小盛，小兄妹都欢叫起来：“丑叔。”

宗之起首看到那条凶暴奇特的狗，大呼：“润儿，谨慎恶犬！”一面朝润儿奔去，要庇护幼妹。

谢道韫与谢玄围炉对坐，谢玄只顾喝酒，内心暗笑，阿姊与子重伶仃相处非止一日，彻夜却硬要拉他一起来，嘿嘿，阿姊为官半载，还没忘了她本身是女子啊。

堆栈仆人听到了，说道：“那是镇上姓方人家的狗，是疯狗，已咬伤了好几次小我，一人病发，已被关起来，看来是有救了。”

润儿忍着笑，说道：“就是去剡县访安道先生时啊。”

古琴曲《高山流水》自汉朝便已传播，并非伯牙弹给钟子期听的原曲，乃是先人托名而作。

军士拖了死犬过来，陈操之一看，恰是条白毛犬，背部有一处铜钱大小的烫伤。

宗之“嗯”了一声，并不因为润儿作弄他而抱怨润儿，宗之非常姑息珍惜润儿。

荆奴上前请罪，陈操之摆摆手，再问那狗多么模样？

谢道韫轻抿盏中新酿山阴酒，感着酒的温热和甜美，眼望陈操之，陈操之笔不断书，忽而又眉头微锁，抬眼望着她，定定的看一会，又低头誊写起来，若不是谢道韫看到陈操之是在写字，还会觉得陈操之是在为她画像呢。

雨燕看了小婵一眼，低声道：“小婵姐带他们去吧，我这两日身子不便利。”

牛车驶至镇东口梅林边，小婵与宗之、润儿下车，眺望来路，积雪盈野，与昨日来时大异。

小婵这时才觉到手足两处咬伤一阵阵抽痛，强笑道：“没事没事，小婵姐姐是大人，润儿不怕。”轻拍润儿柔嫩的脊背。

陈操之道：“这曲子英台兄定然似曾了解。”

宗之说道：“这是出征兵士思乡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