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在苑中[第2页/共3页]

陈操之晓得清河公首要他发甚么誓，想了想，说道：“好，我发誓，若我透露了本日所见之事，就让我永不能归江南。”

慕容冲笑嘻嘻承诺着，看着姐姐清河公主走出几步，又转头看陈操之一眼，仿佛依依不舍的模样，慕容冲瞧得大乐，八岁的孩童不解风情，但对男女之事非常猎奇，很情愿看到姐姐清河公主与陈操之私会含混，他瞧着兴味盎然。

傍晚归城时，那幅邺宫草堂又回到陈操之手中，老衲藉罴已经在图上作了标识，那位置恰是陈操之那日在金凤台上看到那座古旧宫殿，便是之前的宣光殿。

陈操之望着面前这个斑斓的鲜卑公主，秀腰长身，亭亭玉立，真让人不敢信赖她只要十二岁，看来她本日是还格外润色过，身着鲜卑贵族女子传统的束腰窄袖的乌黑长裙，显得腰极细，由此，本不甚丰隆之处也就凸显出来了――

……

慕容钦忱忍着眼泪，悄悄蹑在陈操之身后，她自发得脚步轻巧，行动无声，不料没跟几步陈操之就发觉了，转过身来，见是她，浅笑起来，随即神采一凝，低声问：“殿下都看到了？”

四十8、在苑中

慕容钦忱迟疑了一会，说道：“不可，你不能用这个发誓。”

慕容钦忱默不出声，低眉垂睫，楚楚不幸。

陈操之不肯与这孩童多说，袖了天女木兰果出铜雀苑回寓所，这邺都再留不得了，应尽快南归，但慕容恪总不肯见他，他也只得等候慕容恪向他摊牌的那一刻。

陈操之摘下一枚半熟的花果，说要带回江东培种，慕容冲点头道：“天女木兰只要我燕国才有，从龙城移栽到邺城十六株才活了三株，那里能栽到江东去！”又瞅着陈操之道：“陈洗马你回不去了，你得留在我大燕，你能够娶我姐姐。”

清河公主美丽的身影隐没不见，慕容冲这才抬头望着陈操之，问：“陈洗马对我姐姐说了甚么，姐姐好象哭了，是喜极而泣吗？”

公然，卷梁冠、大袖衫的陈操之走出来了，行动仍然安闲，也没有东张西望，慕容钦忱立在连香树后看着陈操之从她身前不远处走过，看那走去的方向，陈操之是往北去寻天女木兰了。

袁宏目瞪口呆，前代无此典章故事，袁宏不知如何应对，只是问：“陈洗马情愿留在贵国？”

慕容钦忱不答话，只是定定的看着陈操之，俄然开口道：“我要你发誓！”

陈操之移开目光，说道：“多谢殿下，殿下也不必太多心，太傅与太后应是暗里商谈要事，我不慎突入，担忧遭忌，以是请殿下帮手――我们把这事都忘了吧。”

铜雀苑北的这三株天女木兰约莫近三丈高，绿吐呈椭圆形，晶莹肥厚，几片绿叶之间便能看到颀长花梗高高支出一朵木兰花，九瓣、三叠，花瓣如美玉，纯洁崇高，芳香袭人。

陈操之应道：“是。”

日光从树隙间照过来，映着她丰厚的长发，这头发模糊有一种青丝光芒，古时青色常常与玄色混合，青丝即指黑发，而这混血的鲜卑公主的一头青丝，倒是真正的隐现青碧色，当然，这要映着日光才气发觉，正如她的浅碧双眸，要凝睇她才更觉诱人。

清河公主慕容钦忱听陈操之这般发誓，不由一愣，脱口问：“你，一心要回江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