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妖道[第1页/共4页]
“精结成神,阳羔不足,务当自爱。闭心绝念,不成骄欺阴也”
陈操之在初阳台道院葛师藏书中读过《老子想尔注》,这本书托名张道陵著,完整不是从哲学义理便利来解释《老子》,而是阐述天师道的摄生术,此中侧重的是房中术,诸如:
傍晚时分,桓济率百余车、千余人来迎新安郡主,于青庐交拜,共牢盘进食、饮合卺酒,数十女郎送新安郡主登上画轮四望车,便往桓温在建康的府第大司马府而去。
这时,一名三十多岁、戴卷梁冠的男人追上来与孙泰见礼,这男人广额丰颊,气度轩昂,孙泰便向陈尚、陈操之引见道:“这位是范阳卢竦卢道峙,北地大族,先祖曾任大司空、卫尉,坚信天师道,为徐州天师道大祭酒。”
孙泰意甚得意,说月尾将启行,又问陈操之:“听闻子重兄将入西府,不知确否?”
陈尚问孙泰何时赴东阳郡丰安县就任?
除男宾以外,另有建康城王公贵族、高官权贵的未婚女郎也齐聚司徒府内院,插手新安郡主的婚礼,俗谓助嫁。
陈操之心中一动,他晓得孙恩与其妹夫卢循率天师道信众反叛之事,卢循现在应当还未出世,面前这个卢竦应当就是卢循的父辈,看来卢、孙两家也是世谊啊。
陈操之含笑道:“陆子羽有此忠告吗?那好,相烦卢道兄也转告陆子羽一语,谨慎来往,莫肇事患。”
全礼留步,与陈操之叙谈了几句,说道:“司徒府及吏部已准我致仕回籍,约莫月尾就会出发。”
陈操之淡淡道:“他日有暇再向卢道兄就教。”
十、妖道
陈操之对王坦之的深切印象不在于他勇于嫌弃玄学清谈,而是源于另一则故事——
卢竦一听这话,神采微变,笑了笑,说道:“陆禽陆子羽倒是托我转告陈道兄一句话,莫要再胶葛他陆氏女郎,不然只怕陈道兄难在建康安身。”
王述敢恨亦敢爱,三十得子,儿子王坦之又聪明过人,王述甚是宠嬖,常抱坦之于膝上,王坦之长大成人都入朝为官了,王述还常常抱王坦之于膝上说话,有一次王坦之返来坐在父亲膝上说桓温想与他们太原王氏联婚,让其儿子桓歆娶王坦之的女儿,王述一听就怒了,把坐于膝上的王坦之一把推到地上摔一跤,还痛骂痴儿,果断不允——
陆葳蕤赶快制止:“这象甚么模样,让人笑话。”摆布一看,却见几步外一个身材高挑、容颜雅洁的女郎瞧着她微微而笑,这女郎身量甚高,在七尺开外,衣裙超脱、气质脱俗,仿佛众芳摇掉队的孤梅寒兰,泠泠有林下民风——
陆始浓眉一抖,眼睛眯起,威煞闪现,他倒没有想到陈操之还敢劈面来见礼,只是本日乃会稽王嫁女,不好发作,“哼”了一声,大袖一拂,往大厅而去。
这部房中术文籍讲究“形交而神不交”,即在与女子性修炼过程中保持精力意念上的清净,从而达到“积精成神、神成仙寿”的境地。
前些日传闻新安郡主司马道福拒嫁桓济,贺客中很有看热烈者,想着本日婚礼会不会起甚么波折,不料相安无事,新安郡主再如何娇纵,也不敢违背父命在如许来宾盈门之际泼闹,但婚后与桓济举案齐眉、相敬如宾那是休想了——
陈操之道:“小子到时必然来为前辈送行。”
陆纳没想到在这里会赶上陈操之,难堪之色一闪而逝,拱手行礼,未说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