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杀一儆百[第1页/共3页]
提及本次大土断之事,作为刑余之家,吴兴沈氏当然没有顾陆朱张、虞魏孔贺那样的底气,不敢违背,已告急清理出一千三百隐户交与武康县注籍。
陈操之与顾恺之轻车简从赶到瓦官寺,见长老竺法汰与一干僧众已等待在庙门外,约莫过了一刻时,见宫廷仪仗显赫而来,皇太后褚蒜子与南康公主在庙门前下了辇驾,竺法汰与陈、顾二人上前驱逐,那李静姝和新安郡主司马道福也来了。
陈操之向沈石黔说了其父沈劲渡江赴洛阳之事,沈石黔问:“陈师,洛阳能守否?”
陈操之从瓦官寺返来,午后又去拜访郗超,郗超听了陈操之劝说顾氏、张氏支撑土断之事,笑道:“子重开端闪现别人所不能及的才气了,若不是你与顾、张二氏干系密切,要压服这两大师族只怕不是易事,桓大司马也不肯意与三吴大族对抗的,但土断要推行,就必须杀一儆百立威,子重觉得该如何立威?既然陆始一意禁止土断,就以此事弹劾陆始可乎?”
陈操之道:“我德薄望轻、才疏学浅,如何能收徒授学,毋乃为时人所笑!”
顾悯之从陆府返来,即来小院见陈操之,见到少年沈赤黔,得知是沈劲之子,要拜在陈操之门下,顾悯之心道:“沈劲为洗先人之耻、规复吴兴沈氏士族职位,不吝去洛阳舍命抗敌,抖擞家声,惟忠惟孝,沈劲可谓能为子矣!”便笑道:“操之儒玄双通,琴棋书画无所不清,乃是第一等的名师。”
晋室南迁,一样也封了很多司马氏王国,诸如汝阳王、东海王、琅琊王、彭城王、章武王等十余王国,这些王国当然没有之前西晋时那么大,也就相称于一个小县,多数集合在晋陵、建康一带。
少年沈赤黔久闻陈操之之名,对陈操之凭一己之力把家属由庶入士非常佩服,本日一见,对陈操之的风仪又极其倾倒,并且言语之间,陈操之对吴兴沈氏没有半点轻视,对沈氏尚武亦颇赞美,这让沈赤黔深感碰到了明师。
陈操之道:“赤黔不必过于忧愁,汝父定能建功还朝。”
顾悯之浅笑道:“操之真有当年诸葛孔明纵论天下的志气,好,我意已决,吴郡顾氏支撑庚戌土断,我即去给家兄写信报知此事,顾氏庄园的隐户将在本月尾在各县注籍。”
十、杀一儆百
沈赤黔慎重地一点头,低声道:“家父是抱了以死就义之念的。”
陈操之晓得顾悯之有话有话要对他说,便让沈石黔到冉盛房里略坐,然后问顾悯之道:“顾叔父与大陆尚书谈得如何了?”
郗超浅笑着问:“子重觉得可行否?”
在桓温、郗超看来,司马皇室的气力既不如侨姓的王谢大族,也不如吴姓顾陆土著,以是南人北人皆不动,就拿皇室来立威,可见晋皇室陵夷到了多么境地!
上午辰时,陈操之正筹办去见郗超,宫中降诏,命陈操之、顾恺之赴瓦官寺迎候崇德太后和南康公主,太后和长公首要去瓦官寺随喜,旁观大雄宝殿的八部天龙和维摩诘菩萨壁画。
陈操之道:“江东户籍总数不过百余万,按点窜后的荫户制计,士族能够合法占有的荫户估计在五万户以上,隐户更是倍之,朝廷赋税流失、徭役无人,更易被1、二门阀把持,愚觉得此非长治久安之计,要之,皇室、当政门阀与世家大族三足鼎立,如答应以外御北虏,内安民生——天之道损不足而补不敷,凡事过犹不及、盛极必衰,士族庄园不成能无穷扩大下去,与其亢龙有悔,不如未雨绸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