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太后秘辛[第1页/共3页]
陈操之不由想:“七百年后的司马光老先生写到这一段史实,想必也要指责我陈操之的诡计假谲实非雅德君子所宜为哉了!”
陈操之当然是不信甚么梦与神交而成孕的事,但前人却信之不疑,《史记》记录的上古五帝,有母亲踩大足迹而成孕的、有母亲吞鸟蛋而有身的,实在环境应当是野合的私生子,以是说苟太后在西门豹祠梦交成孕应是哄人的大话,苟太后风骚,很有能够是在游漳水时与人私通有身,苻坚底子就不是苻雄的儿子,那么苻坚的生父是谁?
陈操之第一念便想会不会是卫将军李威,但又感觉李威与苻坚在体格边幅上没有类似之处,李威身材均匀,而苻坚则是高低身比例平衡,所谓垂手过膝的异相,就是上身太长而两腿粗短嘛。
寺人赵整道:“与贵国和谈由王尚书全权卖力,王尚书旬日能回,陈使臣不须心急。”
陈操之浅笑道:“王猛避而不与我和谈,是想把我拖在这里啊。”
陈操之墨眉微皱,说道:“鄙人明日不是要与王尚书谈两国媾和之事吗?”
陈操之是多么人,立时明白王猛要用拖字诀将他留在长安,不由暗恼,王猛助苻坚同一北方,功劳卓著,陈操之对王猛的才调是很佩服的,但对王猛的品德,陈操之并不起敬,王猛是他的仇敌,本日他在太学讲堂已经夸奖得够多了,现在没需求再恭维,固然王猛相称廉洁,但纵观王猛平生,为了达到目标不择手腕,其得志后,对之前与他有恩的倾情酬谢、对讽刺骄易过他的人则停止严格抨击,人称睚眦必报王景略——
陈操之凝神思考半晌,取一方在长安集市买来的灞桥纸,写下几行似歌谣、似谶语的笔墨,这些笔墨以古篆誊写,并且字意也晦涩难懂,即便苻坚看到也不明白是甚么意义,但只要有人附会其意,那么这似歌谣、似谶语的笔墨就会显现它的流言可畏,这张纸不会呈现在长安,将会在邺城外、漳水畔的西门豹祠呈现,这是因为苻坚是在邺城出世的,苻坚祖父苻洪为冀州刺史,居邺城,临终遗言:“关中形胜,吾亡后便可鼓行而西。”因而数十万氐人部落便在苻健的带领下由中原入居关中,以是这谶语呈现在现为燕国都城的邺城为佳,而后这笔迹会奥秘地消逝,流言将从燕国传至长安,到时长安了也会呈现一个奥秘图谶,与流言相印证,不由苻坚不焦头烂额。
陈操之以为王猛颇似汉之韩信与蜀之法正,霸术权变罕见人能及,但品德魅力比之诸葛亮是远远不及的,试举一例,慕容垂穷途末路来投,当时并无异心,但王猛却使金刀计谗谄他,司马光《资治通鉴》评王猛金刀计时写道:“——王猛知慕容垂之心久而难信,独不念燕尚未灭,垂以材高功盛,无罪见疑,贫困归秦,未有异心,遽以猜忌杀之,是助燕之无道而塞来者之门也,如何其可哉!……猛何汲汲于杀垂,至乃为贩子鬻卖之行,有如嫉其宠而谗之者,岂雅德君子所宜为哉!”
夜里,陈操之按例抄书半卷约三千字,并记下本日所见所闻,算是出使氐秦的日记吧,这是筹办归去给陆葳蕤看的。
十5、太后秘辛
油灯晕黄,月光从窗棂泻入,冉盛在一边默写兵法,黄小统忍着睡意支着脑袋勉强服侍。
事情比较怪诞,陈操之笑着点头,心道:“苻坚本年二十六岁,他的出身之谜恐怕只要苟太后一人晓得,但如果能让氐人贵族对苻坚的出身起疑,即便苻坚能弹压得住,氐秦也必然要乱一阵,最好把王猛也连累出来,君臣不要太敦睦——这事应当在我分开长安后产生,不然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岂不是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