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捧杀王猛[第2页/共3页]

苻坚问：“陈使臣，若王尚书当年去了江东，能有本日在我大秦之职位否？”

氐人不比汉人，对女子贞节并不是非常看重，但苻坚现在是大秦天王，深受汉文明影响，那李威是其母的老相好也就罢了，因为李威对苻坚有恩，又且年近五旬，苻坚对李威与其母的私交也就听之任之，但如果东晋来的陈操之也成了苟太前面首，这苻坚的颜面就挂不住了——

陈操之道：“或许能有郗佳宾的职位。”

苻坚大笑，李威等人却笑得颇勉强。

陈操之神态安闲、辞吐文雅，风仪学问让民气服，苻坚俄然起念，若把陈操之留在长安，即便只作儒学博士用，那大秦的儒学岂不是要大进一步？

苻坚道：“晋与我大秦媾和，乃是顾忌燕国势大，欲分燕之势耳，但燕不是三国之曹魏，秦与晋亦非吴、蜀，此三国非彼三国，陈操之前来亦未求缔盟，只是欲以新制兵器换我关、陇战马罢了，朕承诺买卖，但要留陈操之为朕所用，陈操之在江东无甚根底，司马氏、桓氏并不会因朕强留陈操之而发兵问罪吧，只要一个困难，就是陈操之不肯留，朕欲其效力，天然不能逼迫之。”

王猛开口道：“我在江东则是北地流民，如何比得了郗佳宾，只堪为俗吏尔，幸赖陛下不弃，委以重担，臣猛愿鞠躬尽瘁供陛下奔走。”

苻坚非常欢畅，命有司分赐诸博士绢帛等物，对陈操之道：“待陈使臣返国，朕必有厚赐。”又问：“陈使臣自入秦境，观感如何？”

陈操之一笑，含混道：“王尚书王佐之才，到那里都才气挽狂澜的。”

宴后，陈操之辞归鸿胪邸，苟太后派女官向苻坚传她口谕，让苻坚设法把陈操之留在长安，苟太后布施修建的梵刹年底将建成，到时要请陈操之画佛像壁画。

苻坚目视陈操之，说道：“陈使臣乃颖川大族，南渡后却沦为豪门，近年才入士籍，其间辛苦陈使臣自知，陈使臣与陆氏女两情相悦，世所知闻，却拘于家世悬隔，至今婚姻不谐，令人感喟！朕观陈使臣是有抱负之人，莫非就甘心胶葛于家世内斗、浪费此大好韶华？即便陈使臣终究脱颖而出，能执东晋权益，但没有3、五十年谈何轻易，当时陈使臣亦垂老迈矣，又何能为！”

陈操之现在只是七品太子洗马，苻坚委以四品太常卿，不成谓不重用，李威、权翼等人都面露惊奇之色，再看王猛，王猛神采如常，明显苻坚事前与其商讨过，这让李威、权翼等人非常不满，王猛过于擅权了。

一念及此，苻坚不由有些烦恼，并且其母苟太后言道，明日午后要请陈操之进宫为她宣讲佛经。

这话苻坚听来大悦，他曾暗里奖饰王猛为诸葛亮再世，没想到千里迢迢远来的晋使陈操之也知此事，大笑道：“朕得王尚书，真如鱼得水。”即命赐王猛牛羊绢帛多少。

苻坚即以此事悄悄扣问王猛，王猛问：“陛下莫非不欲与晋媾和？”

苻坚点头道：“郗佳宾是桓温智囊，但又如何比得了我大秦之王尚书。”

中午初，陈操之讲学结束，苻坚请陈操之与他一起回宫，赐宴明光殿，吕婆楼、王猛、李威、权翼等重臣相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