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君子六艺[第1页/共3页]
丁幼微心想:“另有尊朱紫物在场?那就更好,小郎较艺胜了阿谁禇文谦,禇文谦碍于面子,定会羞惭而退。”点头道:“是。”
丁幼微便将先前对叔母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丁异夙来看不起陈庆之,当然,在侄女面前他不会表示得那么较着,嘴角一扯,微露嘲弄的笑意:“庆之《论语》和《毛诗》是颇精通的,吴郡陆使君都赏识他,但是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庆之并无超卓之处啊,再说了,庆之已然身故,你让禇君如何与他比才艺?这岂不是让人笑话!”
丁异自发得洞察了侄女的用心,揽须呵呵而笑,感觉如许也不错,恰是风雅佳话,说道:“幼微,何必说如许的狠恶言语!汝父汝母俱已过世,叔父当然要为你作主,我能够承诺你这个要求,只是你本身要想清楚,本日来我丁氏别墅的除了禇君外,另有一名朱紫,在朝中任清贵要职,申明显赫——你,真的要让陈操之出来与禇君较艺?”
丁幼微忍着羞愤,说道:“钱唐陈氏也是诗礼传家,庆之固然身故,但其弟操之是庆之一手教出来的,可代兄长与褚君较艺。”
丁幼微道:“书法乃六艺之一,就以书法争胜。”
陈宗之仿佛发觉这个老妇人来这里的目标是想夺走他娘亲,眼神仇恨,若不是陈操之束缚住,这八岁男童底子不会去接那些礼品。
禇文谦矜持地笑而不语。
丁异答道:“约莫是十五岁吧,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豪门小子,竟敢与文谦赛书法——文谦何妨让那小子见地一下士族后辈的家学渊源和深厚素养,如何?”
丁幼微问:“不知禇文谦贵庚?”
丁异笑了笑,又问:“较何艺?”
那手执麈尾的高朋明显兴味甚浓:“甚好,烦丁兄请那陈操之出来,我倒要看看十五岁的少年懂甚么书法!”
禇文谦有点摸不着脑筋,丁异这是要干甚么?他是来求亲的,却让他和一个豪门少年赛书法,这的确是欺侮,真是岂有此理!但丁异用这类开打趣的口气说出来,他又不好现出不悦之色,那样岂不是显得迂执没有雅量,并且论书法,他颇精汉隶《礼器碑》,三十多年浸淫,赛过一个豪门孺子是不在话下的,只好笑道:“既然全常侍和丁舍人都要看那陈操之的笑话,鄙人敢不作陪。”
丁异哈哈大笑,即命管事去唤陈操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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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幼微的叔母吴氏亲身来到丁幼微居住的小院,神态格外的慈爱,还给陈操之叔侄三人带来了礼品,陈操之和陈宗之别离是蓝田玉珮两块、精彩文房四宝一套,润儿获得了一对白玉衔珠手镯和一柄儿童象牙快意。
吴氏支吾道:“这个老妇倒是不知,你叔父天然晓得。”
丁氏族长丁异曾任七品中书舍人,现已赋闲在家,传闻侄女丁幼微来了,眉头微皱,向两位高朋告了罪,没有从竹帘这边出去,从侧门绕道来到小室。
禇文谦四十四岁,丁幼微二十六,相差十八岁,但丁幼微对这个春秋差异仿佛并不在乎,只是问:“既有神童之誉,又已年过四十,不知现居何清贵要职,又或者有何着名诗文著作?”
丁幼微向叔父施礼毕,那黑纱帽、白髯毛的丁异先不急着开口说话,只是看着丁幼微,半晌方道:“幼微,你叔母都已对你说了吧,你——意下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