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夜谈[第2页/共3页]

宗之和润儿都笑眯了眼，真是不幸的孩子，一年能见两次母亲就欢畅成如许了。

小婵见书房里一下子温馨下来，心有点发慌，怯生生道：“娘子、操之小郎君，小婢是不是说错话了？”

“嗯！”润儿用力点头，宗之在一边也点头。

阿秀和雨燕一齐道：“娘子，那我们两个也去吧――”腔调带着扣问，不象小婵、青枝她们那么必定。

一室皆笑，沉闷的情感一扫而空。

丁幼微带上陈操之誊写好的绢本乐谱，让阿秀陪着去见叔父丁异。

丁幼微心中甚是欢乐，真是感觉统统都会好起来的。

当夜，丁幼微照顾两个孩儿睡着后，侧耳听，远处有巡查的庄客用响木“铎铎”的击梆报时，已经是亥时了，让阿秀掌灯，走到廊上一望，天微微下着细雨，灯笼光照出去，楼下天井的青石板一片湿湿的亮。

陈操之指着案上一卷帛书道：“这是我在嫂子书架上看到的刘邵的《人物志》，感觉很成心机，就想把它誊写下来。”

丁幼浅笑了起来，悄悄点头：“嫂子辩不过你，归正你本身从保重就是了，嗯，你写的是甚么？”

丁幼微坐在那张红木短几的一侧，与陈操之劈面而坐，看了看几案上的书卷和笔墨，说到：“操之你也不要熬夜，少年人熬夜不好。”

陈操之应道：“那好，我听嫂子的，本年就插手。”

丁幼微轻叹一声道：“操之说得很对，让嫂子是既心伤又欣喜。”

陈操之道：“那岂不是要吓坏嫂子和阿秀姐姐，一出去看到我头吊颈、锥刺股，非得惊呼起来不成。”

丁幼微道：“去看看。”

夕阳透过窗棂，在精彩苇席上勾映出摆列整齐的菱形光斑，光斑由小到大，一向铺展到东墙下，陈操之的半边身子就在菱形光斑里，面庞沉寂，如有所思，那双眸子显得格外幽深。

丁幼微便让阿秀叩门，就听陈操之说道：“请进，门未栓，一推便可。”

陈操之道：“嫂子，太早睡我睡不着的，我每日睡三个时候就充足了，因为我睡得很香，有些人固然每日都要睡上个4、五个时候，但还是无精打采的，是不是？”

陈操之道：“不会等好久的，我们一步步来，润儿最信丑叔的是不是？”

陈操之喜道：“嫂子，你看这不都是功德吗，你也要宽解，我们统统都会好起来的。”

丁幼微忍着笑，说道：“操之，有一事嫂子要对你说，我叔父不是准予你和宗之、润儿玄月间再为看望我吗，玄月初九县里有江干登高言志的雅集，到时你来了能够趁便插手江干雅集，以你现在的学问，有望在雅集上一举成名的。”

她方才向叔父丁异要求回陈家坞看望阿姑，丁异果断不允，丁幼微也晓得叔父不会承诺，叔父怕她一去不回，到时又闹得满县皆知，有碍家声，这是丁幼微的心机，用心先提出叔父没法接管的要求，目标是为了求其次，以是当她提出让她的贴身四婢分两个去陈家坞照顾宗之和润儿、代她尽孝奉养阿姑时，丁异便迟疑不语，没有象之前那样果断反对，丁幼微又一再哀告，丁异便准予了。

小婵率先道：“我随操之小郎君去陈家坞。”

陈操之点点头，让来福父子下去用餐安息，明日来唤他一起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