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洁癖[第3页/共3页]
陈操之记起来了,陆机诞辰是玄月二十七日,每年这个日子,陆氏先人便要在华亭芦苇地摈除禽鹤,让禽鹤飞在空中鸣叫,以此记念死于八王之乱的陆机三兄弟,所谓华亭鹤唳,年年得闻——
陈操之道:“西中郎将袁真、北中郎将庾希手握重兵,京口有郗愔,王谢大族俱未归心,桓公岂敢篡位!”
陈操之道:“长辈这个堂弟,年方十六,现在宁远将军桓石虔麾下任屯长。”
陈操之与范汪、范宁父子相谈至深夜,纵论时势,陈操之获益很多,深感此行不虚。
范汪这个题目很锋利了,陈操之心知本身必须慎重答复,缓缓道:“我觉得桓公纵有异心,亦可贵逞。”
范宁道:“爹爹,能说出‘无善无恶乃心之体、有善有恶乃意之动、知善知恶为有知己、为善去恶当在格物’如许真知灼见的岂是卑琐之辈,子重胸中自有浩然之气在。”
范宁哈哈一笑:“本来如此!”便未多言。
范汪、范宁父子相视而笑,范汪道:“看来操之是深知桓温之志的,操之不受会稽王征辟而执意要去西府,是要助桓温篡位来获得高位吗?”
陈操之与范汪在坐隐亭中弈棋,祝英台与范宁坐于一旁观棋,夕阳幽篁,亭中人如画。
陈操之道:“若我因为顾及宦途而不敢与本身恭敬的父老来往,拘泥畏缩,患得患失,那还不如僻居山林,做一农家翁更清闲欢愉。”
陈操之与谢道韫告别吴郡太守朱显和贾弼之,又去徐氏草堂拜别徐藻博士,叮咛两位堂弟谦虚肄业,年底与徐博士一起回钱唐。
谢道韫游移了一下,她此次来拜访范汪,未带婢仆,在庄上歇夜会不便利,说道:“我就不打搅了,我回郡上驿站安息。”
陈操之与范汪下棋的一个时候间,冉盛一向立在亭下,纹丝不动,气度沉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