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忧心如捣[第1页/共3页]
丁幼微道:“小郎做事老是这么细心,考虑得很殷勤。”
陈操之想了想,说道:“娘,这曲子叫《青莲曲》。”
芳香盈怀袖,路远莫致之。
陈谟、陈谭一起点头:“那倒是。”
陈操之道:“四伯父严命我不准说,不然宗法服侍――归恰是功德,八兄、十七弟没看到四伯父喜气洋洋的模样吗?”
“英台白:钱唐一别,只闻木屐声,不闻送别曲,至今思之耿耿,克日谢公东山别墅有丝竹、书法雅集,吾弟英亭亦将与会,亟盼子重命驾前来,或有再见之缘。英台顿首。”
陈操之每日读书、习书法、一边作画一边揣摩《卫氏六法》中的人物技法,他想为陆葳蕤画一幅仕女图,但迟迟不敢动笔,恐怕手中画笔低劣,轻渎了心中那斑斓形象,因而便先画冉盛和荆奴,人物画,画丑轻易画美难,这就是当初卫师为甚么让陈操之学画人物要先学画鬼神,当时顾恺之还在一边笑着说了一句“画鬼轻易画人难”――
陈谭笑道:“十六兄大才,我何必舍近求远。”
那人道:“愿闻足下竖笛一曲。”
但半日光阴也很快就畴昔了,临别之际,润儿抱着母亲丁幼微白净的脖颈悄声道:“娘亲,不要难过,我们很快就能在一起不分开了,对不对?”
小婵在一边服侍陈操之夜读,见陈操之仿佛墨画的双眉蹙起,便问:“小郎君有何忧苦衷?”
陈母李氏见儿子神采大变,忙问:“丑儿,你如何了?”
蒲月十四这日午后,祝英台的一个健仆风尘仆仆来到陈家坞,带来祝英台的一封信,清雅脱俗的谢安体书法让人赏心好看,短短几行字:
陈谟翻看那笔迹秀逸的书册,叹道:“父亲常夸十六弟资质聪慧,十六弟当然资质聪慧,但这份好学苦读也非常人可及啊――谭弟,从本日起,我二人每日抄书五千字,汉隶誊写太慢,章草又不适于抄书,便临摹十六弟的行楷书法,遇有经义不明之处便向十六弟就教。”
陈操之安抚道:“嫂子放心,我来时就和母亲说过了,过了中午未到家,那就要傍晚到了。”
冉盛忙道:“小郎君,有人找你。”
陈操之一下牛车,那车厢里的人便“咦”了一声,说道:“本来你便是陈操之。”
陈谟、陈谭也诘问陈操之:“我父兄去建康到底何事?”
劈面过来三辆牛车和7、八个随车步行的健仆,门路逼仄,来福先将牛车驶到路边,好让劈面的牛车畴昔,来德也驱车遁藏一侧。
回到陈家坞,陈操之便将本身誊写的王弼、何晏诸人的玄学著作,另有在徐氏草堂听徐藻博士讲课时记录的大量条记借给陈谟、陈谭兄弟,让他二人笔录一份。
陈母李氏吁了一口气,笑道:“傻孩儿,你才返来几日呀,不是说免状要去建康邻取的吗,来回都要一个多月。”
陈操之忧愁更深,次日早上便去为母亲搭脉,感觉脉象衰弱,又贴在母亲胸前听心跳,心律不齐,时快时慢,母亲应当是心脏有病,但《肘后备急方》里并没有医治这类心疾的方剂,心脏疾病就是在千年后代也是非常毒手的病――
陈操之一笑,便问陈谭读了何书、义理如何?
三人回陈家坞,边走边谈,陈谭因为来岁要去吴郡狮子山下徐氏书院肄业,话题特别多,向陈操之问这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