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倾心何时？[第2页/共3页]

陆夫人张文纨笑道：“好好，都依你，记得午前把丁氏嫂嫂请到府中来。”

这时，间壁的冉盛、小婵、黄小统都出来了，纷繁问来福叔、来德如何来了？

陈操之见来福、来德父子固然满面风霜，但都是欢天喜地的模样，心知来福父子来此不是因为陈家坞出了甚么变故，乃缓缓着衣，一边问其来意？

此时朝阳初升，桃树枝丫横斜，地上白霜朦朦，桃树夹岸的小溪流水潺潺，陈操之、陆葳蕤二人徐行而行，心神荡漾，数年苦恋，目前终究能够联袂来见阿嫂，喜何如之？

另一个温婉温和的声音道：“你丑叔当然是想赶返来的，应是有事担搁了，我们再等几日。”

这时，陈谟、陈谭和陈宗之陪着吴郡国粹博士徐藻过来了，陈操之从速迎上前拜见，再看宗之，身高与年初比拟蓦地蹿高了一截，已近七尺，面如冠玉，身如春柳，翩翩美少年也。

那娇稚声音道：“但是本日是丑叔生日啊，丑叔不在这里，真是太无趣了。”又是碎石落水声，这女孩儿拾起石子抛入水中表示百无聊赖。

忽听前面有碎石落水声溅响，一个清脆的嗓音娇气抱怨道：“或许丑叔还未从建康解缆呢，来福叔他们要一向走到建康去了！”

陆葳蕤身心如醉，五年工夫荏苒，那年腊月月朔她来徐氏草堂，见陈操之一遍遍誊写《诗经·邶风·凯风篇》——“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劳。”就是那一刻，她对陈操之一见倾慕。

有人应道：“是啊，是啊，本来是陆府的人返来了，怪道昨夜车马辚辚，人声喧闹！”

陈操之既欢乐又打动，嫂子为了给他庆贺生日，在如许寒夏季气赶到吴郡来，长嫂如母，亲情如海！

腊月凌晨，街道上有白白一层寒霜，纵马驰过，蹄痕宛然，吴群城中夙起的黎庶百姓见一匹黑鬃大马驮着一对青年男女，那男人超脱不凡、女子貌美如花，转眼只留一个背影，便有人吃惊地喊道：“奇，奇，奇！那不是江左卫玠陈操之吗？他怀里的女郎不是陆小娘子吗？”

先前那人道：“陈郎君与陆小娘子相恋多年，终立室属了，实在是我吴郡的一大丧事。”

“啊！”陈操之又惊又喜，问：“嫂子和润儿她们到吴郡有何事？”

陆葳蕤业已打扮伏贴，对陆夫人张文纨道：“娘亲，我随陈郎君一起去拜见丁氏嫂嫂吧。”

陆葳蕤脸若朝霞，羞喜不堪，叫了一声：“润儿好！”悄悄把手从陈操之掌中抽离，向丁幼微见礼道：“嫂子安好。”

顾氏庄园管事闻讯赶来，先安排来福父子另有两个陈氏私兵用餐和留宿，隔了几个院落的陆夫人张文纨也派人来问出了何事？陈操之便亲身去回话，陆夫人张文纨听陈操之说要快马赶去吴郡，便道：“我与葳蕤都想为你庆贺寿诞，这可如何是好！”

和顺声音道：“如何能说无趣，我们不是获知丑叔蒙崇德太后赐婚的喜信吗，并且这一起行来，你不也长了见地吗？”

腊月月朔，天蒙蒙亮，陈操之便洗漱毕，要赶去城西狮子山桃林小筑拜见嫂子丁幼微，陆夫人张文纨也夙起，派陆府管事随陈操之一道去，要把丁幼微请到府中来，现在她们但是姻亲了，固然陈操之与葳蕤尚未行六礼，但有崇德太后的赐婚的诏旨在，这名份已然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