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苏道质何许人?[第2页/共3页]
陈操之道:“道阻且长,难问归期,若顺利,秋末冬初能返来。”
陈操之记性极好,虽说不上过目不忘,但一篇千字摆布的文章,读上个3、五遍就能记诵,并且心机精密,善能察看,那日流民盗贼发明想掳掠的竟是晋军,为首者说了两声“曲解曲解”,回身就逃了,陈操之听出方才这个骑黄骠马者说话的声音与那日盗魁的嗓音非常类似,又见其部下俱佩刀剑,极有能够就是当日那伙流民盗!
陈操之心想谢道韫明显是自幼别人奉侍惯了的,对这些平常事还是有些不谙,但毕竟是陈郡谢氏的女郎,固然大雨浇头有些狼狈,却不会手忙脚乱,端坐在马背上系蓑衣扣子安闲不迫。
两名沈氏私兵领命而去。
陈操之表示冉盛莫要大声,把沈赤黔叫过来,让他派两个私兵跟着前面那伙人,看他们住于那边,若能探听出是何许人就更好了。
陈操之口中虽说是求繁华,但谢道韫却知陈操之并非只是为一己之私求名逐利之辈,子重之志,小在面前大在天下,子重从钱唐一起走来,现在恰是志在天下之时,如许意气风发而又沉寂自傲的男人,如何让人不心仪!
淝水东流,在凤台峡山口汇入淮河,陈操之一行待雨势稍歇,便乘战船抢渡淮河,然后延淝水左岸北行数里以后,转道向西北,前去两百里外的汝阴郡。
陈操之道:“容我试猜之。”内心将卷十六诸笔墨飞掠一过,缓缓道:“兰生深谷,不为莫服而不芳;舟在江海,不为莫乘而不浮;君子行义,不为莫知而止休。是此句否?”
谢道韫将笠带系在颌下,抬眼问:“子重,如许的暴雨你如何过河?”
陈操之心想:“苏骐不过二十多岁,十余年前还是个少年,这军士天然无从晓得。”便问:“那苏家堡堡主是何人?”
陈操之谢过,与冉盛领着众军士冒雨北行。
一道炽亮的闪电划破天空,雷声继至,如墨的乌云翻滚满盈开来,顷刻间将洁白彼苍遮得一隙也不剩,而四周群山仿佛也有雨雾策应,穹庐普通的天空黑云如盖,翻涌转动,在酝酿着瓢泼大雨。
“苏道质?”陈操之沉吟不语,感觉这名字比较眼熟,仿佛是史传上的着名流物,却一时记不起究竟是何人?
黄小统和另一名谢氏老主子速将蓑衣竹笠递上,陈操之先戴竹笠再披蓑衣,再看谢道韫,倒是先接蓑衣披上,脸上顿时雨水纵横,纶巾蔫湿。
两名军士很快传到,提及汝南郡平舆县苏家堡,此中一名军士禀道:“回陈掾、陈督的话,小人未入行伍之前曾去过苏家堡,那是十年前的事了,小人是去给苏家堡佣工,当时苏家堡坞壁初建,苏家部众男女长幼约莫有一千余人,是永和年间从雍州始平迁来的,约莫是避冉闵之乱。”
驿丞下去后,冉盛道:“阿兄,我有两个军士就是汝南人,待我唤来问问,可知苏家堡之事?”
谢道韫看了看乱箭普通攒射而下的急雨,拱手道:“那好,子重抓紧赶路吧,祝远行安然,建功而回。”
汝阴郡太守亲身来迎陈操之,将陈操之一行人安设在馆驿,当夜又宴请陈操之和冉盛,待陈操之与冉盛从汝阴太守府回到馆驿,那两名沈氏部曲早已等待多时,见到陈操之,此中一名能说会道的沈氏部曲禀道:“我二人受命跟从那伙流民直至城北始平堆栈,那家堆栈仿佛就是这伙人开的,熟络至极,小人便冒充也要住店,要了一间客房,呆了一个多时候,好歹刺探出那伙人是汝阳苏家堡的,为首者名苏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