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罪证[第1页/共3页]

戴逵回了剡县，谢道韫便能够出发了，陈操之原觉得谢道韫会迟一日来。

陆俶道：“吴郡朱氏、另有我陆氏也至今安之若素，贾弼之在吴郡束手无策，道方莫急，目下当务之急是网罗到钱唐陈氏作奸不法的证据。”

冉盛道：“阿兄和我在谢氏庄园里已经吃过水引饼了。”

贺铸道：“我再派人去钱唐，这两日定有动静传回。”

这典计还想向陆俶解释一下钱唐陈氏与褚氏、鲁氏的仇怨，陆俶摆摆手，问他：“陈氏在本次土断前后，荫户数量可有窜改。”

小婵喜道：“是祝郎君叮咛人筹办的吧，祝郎君倒是故意。”

贺铸派去的人还没有动静传回，当日下午，山阴魏氏向陈操之交出了四百隐户的簿册，又把陆俶、贺铸气得头发晕，贺铸恨恨道：“很好，现在就只剩我贺氏独木支撑了，陈操之虞氏、魏氏、孔氏、谢氏都去拜访，独缺我贺氏，看来是要拿我贺氏立威了。”

陆俶叮咛贺铸、魏博莫要慌乱，现在距复核期限另有二旬日，这二旬日内必能想出对策，会稽士族毫不能向陈操之低头，虞氏交出这么多隐户必定悔怨。

冬月月朔辰时，戴逵与陈操之一起分开谢氏庄园，二人在曹娥亭下的小渡口道别，戴逵解缆登舟，拱手道：“操之，戴某在剡溪草庐扫榻以待。”

冉盛聪明，晓得本身的出身后更是深沉好学很多，陈操之心知冉盛已猜知谢道韫身份，眉头微皱，心想：“被小盛晓得没甚么，但英台兄这模样今后不免会被更多人瞧出马脚，这倒是费事事。”

虞啸父亦是极傲气的人，岂耐陆俶如许的经验语气，说道：“陆郡丞，我虞氏是本郡第一大族，会稽士庶都盯着我虞氏，两位土断使也盯着我虞氏，彭城王以五十逃户被拘，我虞氏又何敢禁止土断？真要闹出大事，陆郡丞可有保我虞氏之策？”虞啸父这是调侃陆俶不能庇护其亲信职吏张伦。

贺铸让那典计将钱唐之行的颠末向陆俶细细禀报，典计恭恭敬敬道：“好教陆郡丞得知，小人带着这三名庄客于上月二十六日赶到钱唐，小人原是钱唐人，对钱唐非常熟谙，小人另有个堂兄在县署为吏，小人堂兄得知是陆郡丞和贺舍人重托，岂敢不效微劳，即领着我等四人去密访原褚氏、鲁氏的佃客——”

陈操之对那谢氏部曲道：“你归去报知你家郎君，我等缓缓而行就是了。”

魏博走后，贺铸即痛骂虞预老悖昏庸，竟事前不与他贺氏商讨，就先交出七百隐户，真是岂有此理！

陈操之长揖道：“或月尾，或月初，定当来访先生。”

虞啸父进到郡衙，拜见戴内史以后，又别离向陈操之、谢道韫见礼，对陈操之说道：“陈兄，古之苏秦、张仪亦不及陈兄。”说罢，命部下将一叠簿籍呈上，说道：“这是我虞氏的部分炊籍，这里有七百民户簿册，连同先前交出的三百隐户，余姚虞氏在本次土断入彀交出一千户。”

戴述大喜，会稽郡最大的家属虞氏一下子交出七百隐户，这动静传出去，会稽士庶大族都不敢再犹疑张望了吧，而后半月来郡上交出隐户的定当络绎不断——

世人抓紧赶路，达到山阴县城已经是夜里酉时，天气全黑了，却见郡驿里迎出两人，是荆奴和来震，陈操之吃了一惊，觉得陈家坞产生了甚么事，忙问来震来此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