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囊中羞涩[第1页/共3页]

四月初二，陈操之、顾恺之去瓦官寺作画，瓦官寺大雄宝殿东西两壁的画像本日能够完成了，徐邈、冯凌波佳耦跟从前去，顾恺之一早派了人去乌衣巷谢府请祝英台，那执役返来讲未见到祝郎君，谢府管事承诺代为转告。

陆葳蕤一面派人去张府奉告张浓云，一面命人筹办两辆牛车，带了六名部曲护送，与张浓云汇合一道前去瓦官寺，张浓云前次被朱灵宝五人吓坏了，这回便要与陆葳蕤同车，出清溪门时另有些胆战心惊。

陈尚、陈操之连道：“没有没有。”

陈操之点头道：“暂不会考虑此事，我钱唐陈家坞的方形楼堡还在负债修建，那里另有才气在建康修建宅第，如有合适的则租赁一处寓所。”

顾恺之即命侍僮去书房取那幅已画成的《江东三俊图》来，顾悦之手捻银髯，细看画中人像，问：“陆士衡、陆士龙之像以何为本？”

陆葳蕤在庙门前下车，入瓦官寺，见大雄宝殿还是大门紧闭，冉盛迎了上来见礼，说小郎君和顾郎君都在，徐郎君和冯氏娘子也在殿内。

冯凌波看到陆葳蕤，第一个感受就是：“这真是我义兄的良伴啊，只要如许纯美娟秀的女子才配得上我义兄。”

顾悦之道：“画跋寥寥数语，述顾、陆二氏世谊，让人追思怅惘啊。”

顾恺之道：“是陈子重向陆氏女郎借了曹不兴画的二陆像让我临摹。”

陈操之笑道：“我与三兄要在长康这里长住了，秦淮河边虽有江护军赠的一片宅基地，何如囊中羞怯，有力修建。”

谢道韫又别离向陆葳蕤和张浓云见礼，陆葳蕤之前在吴郡就见过这个祝英台的，此时再见，立时记起她心中的迷惑，她一向感觉那谢氏女郎似曾了解，却就是记不起来在那里见过，这时见到祝英台，才恍然大悟，本来她是感觉谢氏女郎象这个祝英台――

顾悦之笑了笑，点头道：“画得不错，颇具神韵，这画上的二陆拟思妇诗及画跋是谁所书？”

冯凌波笑道：“辩难不算是打赌吧。”

刘尚值、陈操之、顾恺之、徐邈、陈尚等人在正厅赴宴，冯凌波就在小厅与小婵说话，隔帘听夫君徐邈与义兄陈操之喝酒笑谈。

谢道韫眉毛一挑，含笑道：“功德啊，有人送钱为何拒之！”

小婵道：“小郎君不会赌的，老主母活着时说过不让小郎君与人打赌。”

纶巾襦衫的谢道韫上前向徐邈见礼：“仙民兄贤伉俪，祝榭有礼。”

陈操之在布幔后笑道：“岂敢，我是担忧辩难输给英台兄，当时既失颜面，六十万钱又得不到，岂不是悲哉！”

顾恺之道：“租甚么，就在我这里住，莫不是三兄与子重有寄人篱下之感乎？”

张文纨这两日身材不适，不想走动，说道：“蕤儿约阿彤去吧，多带几个主子，莫要再呈现上回那样的事。”

顾悦之点点头，挥手让顾恺之下去安息。

顾恺之道：“子重若胜你，岂不是坏你功德了。”

冯凌波点头道：“小婵说得对。”

陆葳蕤浅笑不语，心道：“我不怕那些人，我只怕我二伯父。”

世人皆笑。

徐邈、冯凌波、陆葳蕤、张浓云起家筹办去看顾恺之画的维摩诘菩萨像，这时，刘尚值大步出去，笑道：“仙民、长康，你们看，谁来了？”

顾恺之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