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何夜无月？[第2页/共3页]

接宗子陆俶密报，陆始即与次子陆禽商讨，陆禽道：“父亲莫要踌躇，此次定要将陈操之夺职，陈操之离职，会稽土断天然间断，其他州郡的士庶大族也能舒缓轻松一些。”

陆禽入宫后，陆始也到了司徒府拜见司马昱，呈上会稽郡的文书以及贺氏等士族控告陈操之借土断扰民之事，要求夺职陈操之土断司左监之职，并当场拘押检查。会稽王司马昱轻拂麈尾，说道：“这都是一面之词，岂能据此就夺职陈操之！”

陆始为了尽快将陈操之夺职，当日就以四百里快马加急赶往会稽。

陆俶道：“待明日我知会戴内史一声，便放人。”

谢道韫问：“子重何时去剡县访安道先生？”

御史中丞谢安道：“同姓族人，良莠不齐，违法犯禁者不免，晋律没有此连坐法，陈氏族人违法不能降罪到陈操之头上，而报命吴郡派官吏催促钱唐县审理陈氏占田案。”

贺铸道：“那我贺氏还需交出隐户否？”

陆始道：“会稽民愤极大，若不严惩陈操之，恐酿民变。”

十六日傍晚，郗超的信使赶到山阴，径去投书会稽内使戴述，戴述览信罢，即亲赴郡驿来见陈操之和谢道韫，密议很久方回内史府。

郡驿的陈操之、谢道韫此时也在拥炉而谈，陈操之道：“本日是十五日，距土断复核刻日另有八日，英台兄要辛苦了。”

谢道韫转头看向陈操之，陈操之眼睛通俗幽亮，眉骨与鼻梁的表面秀挺刚毅，嗯，与如许的男人毕生为友，夫复何求！

十一日，郗超从台城回到寓所，却见陈操之派来的信使到了，陈操之向郗超说了陆俶与贺氏欲构陷他之事，又向郗超细说了会稽土断的详情。

陆禽道：“父亲，天子陛下因桓温问罪彭城王，极其愤怒，大感失了皇室面子，对桓温可谓既能恨且畏，待儿入宫向陛下报知陈操之枉法之事，陛下对桓温无可何如，但戋戋一个陈操之还能措置不了吗！”

陆始点头道：“为父也去拜见会稽王，陈述短长，需求严惩陈操之。”

陈操之道：“我既不再卖力复核贵郡土断，土断司又未另遣土断使，那么自当由副使祝英台负全责。”

这话触及了司马昱的隐忧，他本来支撑土断，是感觉土断可增加朝廷赋税，有可役之民、可用之财，但上月桓温表奏朝廷将彭城王司马玄下廷尉，让皇家司马氏大失颜面，现在听陆始这么说，司马昱不由迟疑不语，但陈操之是他赏识之人，严惩陈操之是他毫不肯意看到的。

戴述道：“陈左监在会稽复核土断成绩斐然，不知土断司何故消弭陈左监之职！”

司马昱还是点头，陆始道：“大王明鉴，桓温借土断立威，恐非国度之福。”

陈操之道：“何夜无月？那边无竹柏？但少知己如我二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