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丁幼微的决心[第2页/共3页]
阿秀年青,还能跑,应了一声,加快脚步向陈家坞跑去。
四名健汉承诺一声,大步奔去。
冯凌波晓得前次鲁氏鼓励名下耕户围攻陈家坞的事,固然以鲁骏被拘、钱唐鲁氏一蹶不振告终,但丁氏不比鲁氏,丁氏但是钱唐士族,丁异也是做过中书舍人的离职品官,丁氏别墅里有长年习武的部曲5、六十人,并且汪县令已经分开钱唐,现任钱唐县令是褚文谦,褚氏是最恨陈操之的――
丁异恨恨道:“岂有此理,未得我答应竟敢私行去陈家坞,太猖獗了,还把我这个叔父放在眼里吗!还把箱奁都带走,是想一去不回了,哼,就是到了陈家坞大门前也要把她带返来!”
冯凌波晓得这个丁舍人就是陈操之嫂子丁幼微的叔父,便将车帘撩开一隙看去,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士人,黑冠白须,面貌儒雅,但此时面含肝火,只浅浅一揖,说了声:“哦,冯县相。”便不再说话,眼望对岸那两条渐渐划来的渡船,眉头紧皱。
十月初九一大早,丁春秋把受命把守丁幼微的一个管事遣开,两辆牛车驶到丁幼微的小院外,丁幼微让丁春秋带来的仆人把7、八只大箱子搬上牛车,然后带着阿秀和雨燕坐上另一辆牛车,出别墅大门时被事前获得管事叮咛的仆人拦住,丁春秋摆起少家主的气度,怒叱两声,三辆牛车便顺利出了大门,直奔枫林渡口而来,摆度过江,往陈家坞进发。
丁幼微当即喝命泊车,下车双手重提裙裾,快步奔驰起来,阿秀和雨燕跟在前面跑,丁春秋站在车边发楞。
一个丁府管事对丁异道:“家主,三娘子和春秋小郎君想必就是乘这趟渡船过的江,应当能够赶上。”
冯凌波不由悄悄为陈操之担忧。
丁幼微请丁春秋帮她压服叔父丁异,丁春秋试着去求过一次爹爹,被爹爹丁异叱责了一番,丁春秋现在与陈操之的友情已颇深厚,感觉爹爹不允三姐去看望其阿姑很不近情面,便对丁幼微道:“三姐干脆悄悄出别墅,径去陈家坞便是,我陪三姐一道去。”
孙氏道:“凌波,江边风大,到车厢坐着等,这船过来还要好一会呢。”
冯凌波见丁异面色不善,还带着部曲十余人、结实仆妇、婢女十余人,总计2、三十人,心想:“丁舍人这是要干甚么,渡江去陈家坞吗?带这么多人是要去挑衅肇事?”
丁幼微扭头一看,三十丈外,四个丁氏部曲大步追来,心知跑不过他们,便对阿秀道:“阿秀,你先跑去,报信,让小郎来,来接我。”说得上气不接上气。
丁春秋恭立道左,朝坐于绳舆上的爹爹丁异道:“爹爹,三姐要去看望陈母也是道理当中的事,爹爹何必追到这里来!”
丁幼微探头出车窗朝来路一看,约莫一里外,十多小我正大步赶来,此中两人抬着一顶绳轿,绳轿上坐着的天然是丁氏族长丁异了。
风从西面吹来,带来陈家坞那边的声响,仿佛有幽咽的悲声,丁幼微本来因奔驰而通红的神采顷刻间变得惨白,转过身朝陈家坞方向小跑两步,双腿一软,跪在坚固的碎石地上,叫一声:“阿姑――”晕厥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