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理直气壮来非礼（上）[第1页/共4页]

为避耳目，陆葳蕤比来几次来瓦官寺除了车夫外就只带短锄、簪花二婢，另有短锄的阿兄板栗听候使唤，张浓云见陆葳蕤轻车简从，她也一样只带几个小婢，没想到本日出清溪门时，遇见几个喝酒服散的男人，头巾倾斜、敞着衣衿、歌哭笑骂、一起胶葛，还要掀车帘来看美人――

陈操之和顾恺之快步赶到，先向陆葳蕤和张浓云问安，然后扫视那五个歪歪倒倒、衣冠不整、脸上却又敷着粉的青年男人――

相龙嚎叫道：“朱灵宝，我腿好象跌断了，哎哟，快叫人来。”

陈操之、顾恺之不再单日歇息，二人每日都来瓦官寺作画，竺法汰及弟子为一年一度的昌大佛诞也是忙繁忙碌。

顾恺之俄然记起一事，说道：“对了，三月十四谢府仿佛未停止雅集？子重晓得此事否？”

徐邈得知祝英台也到了京中，甚喜，说道：“很好，又能够旁听子重与祝英台的出色辩难了。”

徐邈道：“子重在司徒府辩惊四座之事，我在荆州就传闻了，真是心驰神驰，这是一场，那么另一场是甚么辩难？”

陈操之道：“祝英台不是在天阙山雅集上有言在先吗，谁要向谢氏女郎求婚，就要先在辩难上赛过他，估计是无人敢应战。”

车内的陆葳蕤应道：“没事。”提大声音问：“阿彤，没吓着你吧？”说着，将手里折断的玉快意丢出窗外。

顾恺之喜道：“那可太好了，热烈。”

当夜顾府小摆宴席，刘尚值、徐邈、陈操之、顾恺之、陈尚，老友重聚，推杯换盏，要一醉方休，顾恺之记起祝英台也在京中，即命仆人去乌衣巷谢府请祝英台来集会――

陈操之点头道：“然也。”

顾恺之笑道：“如此说祝英台极有但愿娶到那大名鼎鼎的咏絮谢道韫了。”

朱灵宝叫道：“且慢！我等本日喝酒服散，狂燥任诞，有非礼行动也情有可原，昔日左仆射周伯仁赴尚书纪瞻家宴，纪瞻有宠妾善歌，周伯仁于座中忽发疯燥，解衣裸身，抱持纪尚书妾，便欲交欢，虽被制止，周伯仁无愧色，纪瞻亦未深责，此所谓名流放旷和雅――”

顾恺之便说了仲春十四那日陈操之为谢道韫助谈与范宁狠恶辩难之事，又说那祝英台成心向谢道韫求婚――

陆葳蕤道：“陈郎君，我传闻过朱灵宝、相龙的名字，他们都是琅琊王的侍臣，与我六兄很有来往，我六兄上月被辟为琅琊王友。”

冉盛喝命：“都给我坐在地上，等我家小郎君来措置。”走到陆葳蕤牛车前，问：“陆小娘子，你没事吧？”

顾恺之与刘尚值齐声问：“为何？”

顾恺之道：“那谢氏女郎的辩才我是见地过的，应当不在祝英台之下，祝英台想要佩服那谢氏女郎，难矣哉，除非子重为祝英台助谈，联手则可赢下谢道韫，不过如许有点胜之不武，谢氏女郎也不平――”

陈操之担忧陆葳蕤因前次朱灵宝之事被陆始晓得而受叱骂，板栗扭伤了脚，这几日也未看到他来报信，便托顾恺之去张府请张浓云去陆府看望，获得的动静是安然无事，陆葳蕤还让张浓云带了一幅她克日新画的《宝珠玉兰图》给陈操之，双色花瓣，红如胭脂、白如冰雪，好似陆葳坚毅的心和如火的热忱――

陈操之冷冷道：“小盛，打断这家伙的狗腿！”